任谁都知晓,普普通通的音乐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常年闭关不出的虞即?
唯有虞即本人不知晓。
正因如此,才会说出这无异于欲盖弥彰的话来。
秦子寒慢条斯理地回道:“谢谢你的心意,不过,真的不用。”
带有偶像亲笔签名的限量周边,或许足够让大多粉丝欣喜若狂。
就像迷恋一颗悬于天上的星星,只要被那温柔的辉光照到身上,就会感到心满意足。
他却太贪婪。
他想要的,远比那要多得多。
摘星之人,不可能妄想对方会慷慨地送出自身。
因此任谁也帮不了他……除了经年的执着。
得到意料之外的拒绝后,虞即不知如何作答,在“喔”了一声后,就抛下“那我先挂机了”,逃似地离开了书房。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虞即想不明白。
他虽然鲜少与外界打交道,但绝不至于连网都不上,偶尔会看下社交软件上的内容。
比“爱慕”一词要来得更为肉麻炽热的表白,他也从评论中见过无数,心中不会多泛起半点波澜。
怎么放在音无隅身上,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虞即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用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捏了捏自己那莫名发烫的耳尖尖。
或许……
是音无隅这个人给他带去的总体感觉,如同一枚他最喜欢的十六分音符。
除了那偶尔冒出的一两句隐隐透着骨子里的强势的‘唐突’话,都无不像他最为亲近的那个人。
等音无隅的那番话终于淡去时,他戴上耳机,听起前几天创作《如岳临渊》时所用的那些灵感片段。
成品被浓缩在短短的四五分钟里,这之外在他苛刻标准下被弃用的其他短乐片段,则多达近百条。
虞即心知除非有那种可遇不可求的强烈灵感空降,否则要想在短短二十几个小时内完成一首完整新曲的创作,那是绝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