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煜的眼泪“滴答”、“滴答”地砸在他面颊上,他的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禁锢脖子的力量在加大,剧烈的痛感也随之而来,空气变得稀薄,眼前开始发黑,他骤然呼吸困难,但他没有挣扎,双手一直垂放在大腿侧。
徐文煜终归没有下死手,只是趴在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是被背叛的失望和痛恨,他从没见过眼神这样暗淡的徐文煜。
这人向来贪睡,能先他一步醒来,怕是因为这人一整晚都没睡着。
他似乎一直凌辱徐文煜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身体的疲惫积累到一定层度,他做完就晕了过去,徐文煜有无数的机会杀死自己,他又看了他多久?才下定要掐死他的决心?又为什么松手了呢?
周子倾抚摸着脖颈,想着徐文煜下床后,不住打颤的身体,却没多做停留,也没再说话,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把徐文煜当朋友看,但那虚假的东西,总让人贪恋。
热气缭绕的浴室里,徐文煜在浴缸里躺了很久,身体都被泡得发红,温热的热水包围着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发抖。
尤其是想起昨夜的种种,徐文煜咬牙,开始抓挠身上暧昧的红痕,没了顾忌的周子倾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甚至是咬痕,昨夜更是she很多jīng • yè在他身体里。
射得极深,徐文煜扣弄了好半天,忍不住捶打起墙壁,愤怒叫喊,水花淋沥沥地浇湿他的身体,他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周子倾的味道好像一直洗不掉。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自尊心被击得粉碎,从没人敢这么对他!
委屈和懊悔的眼泪噙在眼里,徐文煜忍不住哭出声,他就不该回来,周子倾那个混蛋,要杀了他,想杀了他,他就该死!
做那种恶心的事!
徐文煜挠得肩膀的肌肤破皮,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雌伏别人的一天,哪怕想跟思远在一起,他都没想过做这种事,就算做,他也应该是上面那一个。
指甲刮伤自己觉得疼,可那些暧昧的痕迹看得他羞愤欲死,徐文煜靠着浴缸垫,脑子一片混乱。
周子倾中午的时候,还是起身收拾自己,收到律师发来的邮件,周子倾回了他的问题,再付了一笔金额,又点燃了一根烟,香烟味能麻痹人神经,同时也能让他冷静地思考现状。
若他现在放弃所有,也不会换来想得的结果。
周子倾拨通了一个电话,进行询问,挂断通讯后,周子倾冷淡地掐灭了烟,起身去做好午饭。
他拨了徐文煜电话,一连三通都没人接听,来到徐文煜房门前,本想按门铃,见门没关上,他敲了敲门,也没人应,就推开了房门。
卫生间的灯亮着,周子倾瞳孔紧缩了下,没听见水声,他不确定人是不是还在里面,只好又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叫徐文煜,一直没人理会,周子倾只好推门进去。
果真如他想的,徐文煜的确在里面洗澡,人缩在浴缸里,头低垂着,好似睡着了。
周子倾试了下水温,早已经冰凉,徐文煜闭眼沉睡。
周子倾眼神幽暗,这是泡了多久,才会昏睡过去?见到徐文煜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布满了新的挠痕,这泡得红肿的皮肤让人觉得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瞧着十分可怜。
可周子倾心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愧疚,他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徐文煜在冷水里泡了许久,擦干净水渍,他身体异样地发烫,恐怕是发烧了。
周子倾把人抱到床上,喂他喝下退烧药,再帮他清理身上的伤痕。
躺在床上的人苍白着脸,眉头紧蹙,不停地冒着冷汗,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周子倾无神地看着徐文煜,想,他是不是就是徐文煜的噩梦呢?
徐文煜越这般,就越证明一件事,他不喜欢他。
周子倾心下寒意顿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他摸了摸心口的位置,空洞得怎么填都填不满,他大概早就坏掉了,以为有救,可实际上他血液里就流淌着恶劣的基因,毕竟他是人渣生下的儿子,没有真心为他姐抗争过,坦然接受她的好意,明知不公却漠视事态发生,就已经证明他是个从根茎就开始腐烂的人。
他这样的人,别人只要知道他皮囊下的冷血,大概率是不会喜欢他的,他为什么要期待别人的爱?
当下做什么对他有利,就该那么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