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女士不由凝眉,但也没打岔。
俞璟歆:“拿亲情去逼着人家放弃投资,这种不厚道的事,我不能干。我得为我儿子把这个亲情关系维系好,不然以后,他得多瞧不起我这个当妈的。”
手机振动,是闹铃。
来的路上,她特意设置,设置了不止一个,哪个时间点卡得上就用哪个。
她关掉,揉揉脑袋,“一孕傻三年。要不是定了闹铃,我都差点忘了,下午宝宝还有亲子课,我得向您学习,时刻为儿子着想,不能让他失望。”
她站起来,“妈,您是我偶像,您肯定理解我的吧,今天实在来不及吃饭了,我得赶回去带宝宝去上课,拜拜。”
不管母亲什么反应,俞璟歆拿上包就走,头也没回。
兰女士想把手里的杯子扔到桌上,又忍住。
她看向窗外,一直走神。
从那晚跟儿子的通话,到今天女儿对她这个态度,她从来没这么挫败过。
周思源说,自从俞倾回来,就把俞家给彻底搅浑,俞家不再是以前那个俞家。谁都变了,不管是俞璟择还是俞璟歆。
一开始她不信,现在信了。
俞璟歆到了楼下,大口呼气。
她眨了眨眼,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缓了缓,她往停车场走去。
还没到汽车跟前,她那辆车的车门被推开。
俞璟歆愣怔,下来的人是季清远。司机不知道去了哪儿。
季清远大步走过来,什么也没问,轻轻抱抱她。
俞璟歆宽慰季清远,不让他担心:“我不难过,我是为我自己高兴,终于勇敢了一回。”
学会了争取,也学会了放下。
有时,她也恍惚,到底是俞倾妈妈那样的母亲让人更痛苦,还是她妈妈这样的母亲,让人更痛苦。
一个狠心。
一个偏心。
造成了她跟俞倾完全不一样、又有着严重缺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