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妄没有应他,甚至愈发投入。一手拽住他的衣带刷拉。
细风自窗缝间吹入,兼竹只觉一冷。他伸手去拍怀妄的脑袋,“别这样,我的腹肌会凉。”
话落,一只灼热的手心便覆盖上去,凉处又被捂热。兼竹气息一抖,他不知怀妄是怎么,比起后者大胆的行径,他更怕怀妄是被魇住。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怀妄紧蹙的眉心,将那褶皱抚平。他的神识自眉心灌入,然而怀妄的识海在无意识中紧闭。
兼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在边缘游走一圈,发现并无不良征兆后稍稍放心些。
而在这会儿,青色的外衫已落在地面。怀妄轻啄他的耳垂低声唤,“兼竹……”
嗓音低哑,情意浓稠。兼竹一向抵不住从前也是,只要怀妄这样叫他他就拒绝不。
兼竹顿顿,便由他不加阻拦。
…
头顶的幔帐牵动,将那半掌宽的月光晃出层层叠叠的光晕。兼竹侧头眉心一紧,指尖自怀妄后背划下。
呼吸将鬓边的发丝扑得忽上忽下,无规律地拂动。榻顶在视线中摇晃,兼竹在微微失神中不由感叹:快乐真是来之不易。
都是怀妄太矜持,若非这次是在梦中,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酿酿酱酱……
这客栈的房间并不隔音。兼竹特意加一道屏障防止外界听见他无意泄露的声音,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在安静的夜色中无顾忌地发出声响。
直到后半夜将过,终于风止声停,幔帐静静垂下。
兼竹舒口气,困得一动也不想动,甚至懒得将怀妄翻到一边,直接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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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怀妄睫毛一动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兼竹近在咫尺的面容,他愣一下,随即觉出哪里不对。
自上而下的视角将兼竹的睡颜尽收眼底,如梦中那片梅林一般,雪地中红梅尽绽。
怀妄脑中“轰!”的一声,耳边嗡嗡直响。面上一瞬被绯红浸染,指尖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什么。
他赶紧撑起身来,银发垂落在兼竹身上。刚起身忽地又是一僵:他竟然还没撤身。
无意中抱喜欢的人,若说心底完全没有欣喜肯定是假。但随之而来的羞恼和慌乱占据上峰,这次不是幻境,他怎么能在现实中就对兼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