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识海中的痛苦,还是别处的欢愉。
整个身体都像是被热烈的火焰笼罩,兼竹额角渗出细汗,又很快融入了潭水中。
微凉的潭水一波又一波地涌了进来,一会儿是冷的,一会儿是热的,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唯有怀妄温和浑厚的神识能抚平他沸腾的灵力,叫他的难捱减轻几分。
断断续续的气泡自唇角溢出,这次却未有窒息感。只有灭顶的舒爽冲击着他的识海,随着怀妄的动作一下下撞击在瓶颈,停滞已久的瓶颈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潭底距离潭面很深,但此刻潭水表面却冒出“咕嘟嘟”的气泡,如水煮沸一般。潭边的水波一圈圈地拍打在岸上,“哗啦啦”的声响又急又快,水花溅了老远。
潭心深处离火熊熊,两道身躯一沉一浮。
兼竹只觉识海里那道烙印发红发烫,真如铸铁一般。直到隐隐感觉识海被离火重塑,整个人如浴火重生,他才随着一记水花猛地拍打潭岸,向后仰起修长的脖颈,在一片晃眼的白光中失神地睁开了眼睛。
…
哗啦,两道身影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