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傲娇。”
兰休一愣,“啥意思?”
格雷对这个有代沟的老年人翻了白眼,“就是口是心非!”
兰休把格雷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下,“你是说,他其实心里是喜欢我的,但是嘴上却说讨厌我?”
格雷点了点头。兰休一下就笑了,“我就说嘛,我这么霸气侧漏腰缠万贯的爷爷,美貌与财富的双重诱惑,也没人能抗拒啊,就知道他其实是愿意当我孙子的!哈哈!这个小淘气。诶格雷,你那什么眼神?”
格雷医生呵呵一笑,“我终于明白小傅为什么总叫你滚了。”
“为什么?”
“滚!”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傅涵抹了把脸,发现眼泪早就干涸在脸上。明明刚才兰休在的时候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结果他一出门,这山洪爆发的心情却立马就平复了,简直莫名其妙。
想起刚才自己靠在兰休怀里哭天抹泪的样子,傅涵恨不得把自己这对漏水的眼珠子给扣出来。
简直太他妈丢人了。
他在床上安静的坐了一会,打算去外面洗把脸清醒清醒,走过镜子前时,突然发现下面的抽屉没关严实,还露着一道两指宽的缝。深邃漆黑,像是一条引人探索的密道。
傅涵走到镜子前,忽然鬼使神差的将抽屉拉开,看着那面静静躺在黑丝绒盒子里的面具,伸出手一点点摹绘着面具的轮廓,最后落到了那张曾经被兰休亲吻过的嘴上。
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兰休喜欢的人,为什么他们最后没有结合只能对着这张面具睹物思人?
傅涵轻轻把面具从盒子里拿出来,看得出是件上了年头的老古董,面具的边缘都已经风化的掉渣了,摸着都刺手,没有几百年也得几十年。而且这材质也比较复古,不像是现代的工艺。
傅涵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具,而面具也好像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就在这诡异的注视中,傅涵突然着魔似的将面具扣在了自己脸上,看着镜子里自己漆黑的双眼。
怪了,刚好。
……
那边格雷医生把兰休拉到客厅说了半天,感觉嘴皮子都说裂了也是在对牛弹琴,最后索性他也就佛了,他们俩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说再多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了,上次你让去诺亚城看一下小傅家人,前天我去办事顺道去了一趟。他祖母身体还算不错,就是双腿瘫痪走路不大方便,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最新版的自动轮椅。不过他妹妹的情况恐怕不大乐观。”
听格雷这么说,兰休一下坐直了腰板,“什么叫不大乐观?”
“就是字面意思,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恐怕很难治好。”
他们在客厅谈话,并没注意到正要下楼的傅涵,听到他们提及自己的家人,傅涵下意识就猫低了身子,靠在扶梯下面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兰休叹了口气,“连你都说治不好,那这病确实有难度了。之前不说只是一种新型热病吗,怎么这么厉害?”
虽然兰休对医学领域并没有什么,但对热病还是有些了解的,热病,有点像厌食症和疟疾的结合,得这种病的人一般临床表现为头疼、发热、没有食欲,肠胃痉挛,睡觉时会忽冷忽热,打摆子。
得上这种病确实挺折磨人的,不过白耀星早期就研制出了针对这张热病的特效药,可惜这种药在傅涵他妹妹身上,却完全没有一点作用,之前诺亚城那边的医院也提出过血液样本送到白耀之都这边来化验分析,可惜一直都分离不出治病的病原体,导致药物开发这方面也一直停滞不前。
他们把这种跟热病症状比较类似的病症命名为新型热病,白耀之都这边并未发现类似病例,但是在诺亚城已经很普遍了,最近新型热病的患者呈直线增长,所以这阵子格雷动辄就要往诺亚城那边跑一趟。
“稍微能延缓发作的药有吗?”
格雷医生点点头,“放心,我把效果不错的几种药都偷偷留给她们了。没让联邦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