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休被傅涵拉着又坐回沙发上,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偷偷进军区的时候,没看到荷鲁斯的家属,还有第一军区的护卫队,原来两个人都直接被送去就医了。
既然都昏过去了,那现在过去确实不太好,会不会把人打死倒是小事,主要都昏过去了打起来也不痛快,听不到撕心裂肺的惨叫。
傅涵被兰休抱了大半天,感觉靠着松软的大沙发都不舒服,勾勾手让身边的大美人过来,继续当他的靠枕。兰休受到示意,立刻殷勤的过去,不但当了靠枕,还赠送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傅涵回忆道“耶鲁的左翼军确实受了不少重创,但荷鲁斯一直在后方躲着,我在显示器上根本就没看到哪颗炮弹砸到过他,结果萨拉星人都撤退了,他的战甲头部突然爆炸,还炸死周围的七个战士。”
兰休眉头皱着“你的意思是,他这是苦肉计。怕你去找后账特意把自己的战甲自爆了?”
傅涵点点头“差不多。”
这个荷鲁斯还真是个狠人,但也是个傻蛋,损人不利己,真不懂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至于耶鲁,也完全是跟着他自食恶果,如果不是一开始指挥板的故障,右翼军折了大半,他也不会攻守难以兼顾,被炸碎了大半个战甲机翼。
不开心的话题就到此结束吧,傅涵回来这一路都没觉得累,在兰休怀里窝了一会,开始上下眼皮打架。懒洋洋的,像是泡在一眼温泉里,舒服得骨头发软。
兰休就这么抱着他一动不动,直到他睡熟后把人抱去卧室的床上轻轻放下,盯着那张沉静的睡脸看了好久,越看越觉的心猿意马。
想想真是奇怪啊,当初傅涵跟他告白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在琢磨着怎么做才能让傅涵放弃他又不会伤心,结果就是这种办法根本没有,于是他放弃了前者,选择让傅涵不伤心,同意了做他的恋人。本以为这漫漫余生,总会等到他厌倦的一天,没想到他自己却先沦陷了。
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下了一百岁的孩子,以前他想都不敢想,也许人生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吧。
如果有一天傅涵提出要分开,抱歉,他可不答应了。
耶鲁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醒来,看到病房里站满了第一军区的战士,看到他睁开眼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
机甲降落时耶鲁的脑部受到重创,后背也被断裂的金属片贯穿,手术后的má • zuì还未完全恢复,看着战士们快速张合的嘴巴,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最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自己还想再睡一会。
战士们一离开,病房里又安静了,耶鲁靠在枕头上,看到了床头柜上自己的光脑,想了想,他把光脑拿起来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傅涵的名字。
看着那条语言上的红点,半晌缠着纱布的手指终于颤颤巍巍的按上去。傅涵的声音突然回荡在整个空旷的病房。
没关系,有空请你吃小蛋糕,刚才的话不是随口说的。如果你想见兰休,我们可以把他叫上。
耶鲁看着光脑上傅涵已经变成灰色的头像,眼眶逐渐发热。他当时为什么就不相信傅涵有这个能力呢。他以为跟荷鲁斯站在同一阵营就能保全第一军区,可是到头来却害死那么多的战士,真正救了他们的却是傅涵,他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该明白兰休选择傅涵的原因。不是因为外貌和长相,也不是因为学识和能力,而是那颗正直尽责的心,傅涵有,他却没有。
这下傅涵带领军区战士赢了战役,之前的赌约也该无条件兑现了,诺亚城接到通知那天,整个学校像是被着了火的蜂窝,连快要到退休年纪的校长都抓着拐杖,一间教室一间教室不辞辛劳的宣读公告。
苍老的声音跟鸣钟似的,铿锵有力。
还在学校那间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多媒体教室里,播放了傅涵去参战的视频录像,手舞足蹈的大肆吹捧了一番,说的天花乱坠,把重点都放在了最后几句话上。
“大家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抓紧时间努力学习!迎战半个月后的高考,跟白耀星的学生一决高下。这是我们能走出诺亚城的唯一机会,也是我们能跟白耀星人平起平坐的开始,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努力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