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什么意思?”
傅涵拿起兰休的那张通行卡,发现两张卡的编号是紧挨着的,连坐号,怪不得刚才飞了这么久,都没看到有人过来坐。
他把两张通行卡都攥在自己手里,好像到了下一站兰休会搞突然失踪似的,他还记得兰休说,要是没有通行卡就会被联邦扣押,没办法返回白耀之都。
把兰休的通行卡拿走,看他还怎么偷偷失踪。
傅涵幼稚的想着,虽然感觉这么做的自己十分可笑,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要把兰休留下来的想法。想到这点后,傅涵觉得光是拿着通行卡还不够,毕竟这个人可是十六军区的军长,他都有特权能放繁育者自由,说不定丢了通行卡也能回去。
兰休看着傅涵坐在那,一会的功夫表情变了好几样儿,突然一脸忐忑的转过头,伸出手把他的胳膊给死死抓住了。
“……”
兰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不敢动弹,倒是傅涵终于松了口气。
还是直接抓着人比较稳妥,呼,放心了。
于是放下心来的傅涵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脸,瞥了眼突然闭嘴的兰休,语气淡淡道“接着说啊,治什么病?”
兰休“……”
这又打开了什么开关?麻烦把刚才那个哭唧唧的小崽子还给我!
形势仿佛陡然逆转,在傅涵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兰休尴尬了抓了抓后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
“那天监察科的人一走,你跟我莫名其妙的大吵了一架,当时我就觉得你这里大概是有点问题,就去找格雷咨询了一下。”
兰休朝脑子的地方指了指,傅涵抬脚就替到了对方的小腿上,好在兰休的反应速度也不是盖的,立马把傅涵的腿按给按住了。挑眉道“你踢我干嘛?我说的是心理问题,又不是说你脑子有病,你想哪去了?”
“心理问题你不指着心脏你指着脑袋干嘛?”傅涵瞪着他。
兰休觉得自己冤死了,“你这话说的,有点医学常识好不好?控制人思维的是大脑又不是心脏,我当然指脑袋了!”
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傅涵才哼了声放过他。
兰休觉得跟一个比自己小了一百岁的小朋友说话真是太累了。总是挨打就算了,要命的是他连被打的原因都不知道,对方还理直气壮的。
吼,好气!又舍不得打地方。
兰休军长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他拿起傅涵用过的纸杯喝了一口果茶,继续道“格雷分析完跟我说,你这种情况就是幼年时期遭受过亲人的冷暴力,导致后天成长中待人接物这方面都产生了明显的缺陷,集中表现就是,抗拒他人的亲近,排斥超出安全距离范围外的接触,而且一旦出现了想要依赖的人,你会在不由自主被对方吸引的同时,又异常恐惧对方对你的过分关注,你不觉得这点用在咱俩身上很符合吗?”
傅涵一边听兰休的话一边琢磨着,点点头,确实挺像。可是点完头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谁想依赖你了!”
兰休一拍巴掌,指着他,“你看看就是这样,又犯病了,傲娇,还死不承认。”
傅涵张口就想反驳,可是握着兰休的手却突然一紧,像是在下意识的提醒自己,再说那些口不对心的话,对方可能就真被气跑了。
傅涵垂着头,强迫自己耐下心来听兰休继续说。
“格雷医生给我的建议就是,演一场戏,让你再次回溯当年那次冷暴力的情景,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那段积压在你记忆深处的痛苦就会在这次重复的过程中得到释放。就像刚才你抓我突然大喊的那一刻,你的病基本就痊愈了,剩下的傲娇就是小问题了,今后我们可以慢慢来。”
演戏,治病?
傅涵半懂不懂的听完了兰休的讲述,才明白过来前阵子兰休对自己总是爱答不理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在演戏。
不知为何,傅涵一直压在心头的郁气突然就散了,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