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停止了咀嚼,缓缓抬头看向这边。
祝轻欢望着那双宛如清茶的浅褐色眼睛,心脏猛然一空。
女人愣了愣,随即低下头,没拿糖葫芦的手在羽绒服的兜里摸索,片刻后掏出一包纸巾,远远地向祝轻欢抬起手:
“给。”
祝轻欢恍惚了一下,“……啊?”
“擦一下。”
女人抬了抬手,似乎不怎么愿意多说话。
祝轻欢连眨几下眼,忙回神过来,一摸自己的脸,才发觉不知何时眼角的雪化成了一片湿润。
“是、是雪,雪化了……”祝轻欢慌乱地解释,她怕这个女人误会自己在哭。虽然哭不丢人,但是被人误解总是不太好的。
“嗯。”
还是只有一个字,冷淡又疏远。
祝轻欢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走到棚下,接过纸巾。她默默地坐在了女人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她们之间的距离。
真的有这么多雪化在她的眼睛里吗?
奇怪。
女人又开始吃那串糖葫芦,一言不发,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苦恼该怎么在糖衣化完之前把它吃完。
“还给你,谢、谢谢。”祝轻欢把剩下的纸巾递还给身边的女人。
“你留着吧。”
“那、谢谢你。”
“嗯。”
祝轻欢如坐针毡地来回晃了晃,空气沉默了好一阵子,她觉得有点尴尬,于是没话找话道:“你……你在这儿等公交?”
“不是。”
仍旧简简单单的俩字。
“那你……你在等什么?”
“等梅仲礼。”
“梅……”祝轻欢反应了一下,才发现她直呼了梅仲礼的名字,“你是梅氏的员工?”
“员工?”女人疑惑地皱了皱眉,“……算是吧。”她沉默片刻,主动问起了祝轻欢,“你呢?等公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