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去洗手间洗一下吧?”祝轻欢都不敢看南泱的眼睛了。
“嗯。”
南泱收回了自己的手,握了握,确实有点粘。
她一点都不嫌弃,或者说,其实她早就习惯了。当年轻欢还小的时候,吃饭睡觉经常流口水,云棠给她做了一个口水兜系在脖子上,就算这样衣服还是要一天一洗。小孩子流口水很正常,有时候南泱看见了,也会帮她擦一擦,顺便捏一捏她那黏黏的脸蛋。
“谢、谢谢你。”祝轻欢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
“没事。下车吧。”
“好。”
小叶已经下了车,祝轻欢拿好自己的包跟了下去。
“你不下来吗?”祝轻欢注意到南泱还在原位。
“你们先进去吧,在门口等一下我,我有点事处理一下。”南泱淡淡道。
“好。”
祝轻欢以为她有公司的一些隐秘事务,不方便让自己听到,于是便和小叶一起先去明都大厦的门口了。
她们渐渐走远。
南泱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左手,指甲已经在她的掌心里留下了血痕。她的眉间终于透出了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
她的右手开始颤抖,颤得愈来愈狠,到最后已经成了痉挛。她用带着血痕的左手一把死死地捏住自己的右腕,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弓了起来,很快,她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汗,鼻尖也有汗珠泌出。
她慌乱地单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盒布洛芬,颤抖着剥开四个,塞进自己的嘴里,干吞下去。
不能让她在门口等太久。现在是冬天,她还穿着那样单薄的礼服。
她想咬一下嘴唇分散一xià • zhù意力,但是不行,嘴唇会留下很深的齿痕,媒体拍到的话不知道要捕风捉影些什么,于是她就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舌头被轻易地咬破了,满口都是血液的铁锈味。
过了五分钟,她终于在药物的作用下缓了过来。
她虚弱地用轻欢留下来的纸巾清理了一下自己,抹去额头的汗,擦去舌头上的血,收拾好表情,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最后,控制住身体的觳觫。
远远地,小叶见南泱出来了,就顺手锁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