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久久不能从刚才过于真实的梦中挣脱。她努力平复着呼吸,眼眸微垂,恰好看见了脖子上那枚南泱送给她的晶红色圆玉。
这块玉……
好像自从戴了这块玉,她就总会做些似幻似真的诡异怪梦,梦中总会有南泱。她们仿佛曾在一起度过了许多漫长的岁月,也有过许多次无奈的分别,有些梦她醒来后能记起零星几个画面,有些梦却再也无法忆起。
比如刚刚那个梦。眼下或许还历历在目,但过上几个小时,再睡一觉起来,便不会在记忆里留下什么痕迹了。她只能在做梦的那几个小时和刚刚转醒的片刻才记得梦的内容,一旦她的睡意全部怯除,就会忘掉梦见的大部分东西。
她只能记得,自己做过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梦。再去细想具体情节时,眼前只会闪过几个模糊画面。
比如穿着白衣的南泱。
比如一柄插在自己胸口的雪青色长剑。
虽然她知道那都是梦,可心里却又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像被薄土勉强掩盖的绿芽,呼之欲出,却怎样也无法破土。
欲言又止,岌岌可危。
身边的南泱又动了一下。因为轻欢突兀地坐了起来,所以被子被掀起了一个角,冷风灌进原本温热的被窝中,冻到了正在昏睡的清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