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看见,就知道他不止是在笑,还在哭,泪水仿佛有自己思想一样,在笑声中打湿了少年裤子的布料。
“姐姐啊,别想摆脱我。”
就算是死在她手上,他也不要被她抛弃。
“绵绵。”沈则言叫了声又一次出神的付懿。
“啊。”付懿回过神儿,向沈则言歉意地笑:“抱歉。”
这是她今晚第三次出神了,以她的教养,是不会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的。
沈则言拿着刀叉切着盘中颜色漂亮的香煎鹅肝,慢条斯理地温和笑道:“绵绵是在担心家里的小朋友。”
“嗯。”付懿也没有反驳,眼神飘向远处,带着一丝惆怅:“今天他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会不会习惯。”
她在想,以小朋友那样的性格,会不会躲起来偷偷地哭。
沈则言抬起眼帘觑她一眼,说出事实:“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付懿一愣,随即轻笑:“你说得对。”
她面上如常,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耳尖通红。
沈则言这话说出来,蓦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是,小朋友倔强地说“我才不是小朋友”,以及那晚小朋友自给自足的画面。
莫名的很热,她喝了一口旁边已经凉掉的水,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
凉水清醒了她的头脑,理智回笼,她也在脑中发出警告:
付懿,你对小朋友过分关注了!你不能这样!
沈则言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故作不经意地说:“绵绵,你是不是对那位小朋友有种移情?”
他相信绵绵不会喜欢那个小孩儿,但她又过分关心他,便只能用移情的方式来解释。
绵绵母亲走得早,和父亲又仇视,一夕之间便失去了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有家人在关爱她。
她的人生中出现了和她命运相似的小孩儿,所以她想用力对他好,来弥补自己的遗憾。
付懿知道他在说什么,垂下眼帘,浓密卷翘的长睫遮掩住了眸中情绪:“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