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喃关了手机,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佛经打开。
心就这么重新静下来,念了半小时的佛经,她才发现方才手背上的输液贴都还没揭去,中间一点渗出来的血迹。
许知喃撕掉,手背原先粘着输液贴的那一块地方比周围白一些,一个浅浅针孔印,血已经停了,看上去像是颗朱砂痣。
她将输液贴丢进垃圾桶。
方才坐了许久,她捏着脖子仰头按了按,又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
视线扫到窗户外,又蓦然一顿。
林清野那辆车还在,很扎眼,黑色跑车。
他车窗开着,半截手臂搭在窗沿,指间捏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飘飘荡荡地从车里扬出来。
许知喃看了眼时间,从她进屋都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怎么还没走?
她在楼上瞧了会儿,林清野似乎是对视线有所察觉,居然仰起头也看过来。
许知喃指尖一顿,不再看了,起身拉上窗帘,上床睡觉。
林清野数不清自己抽了几支烟。
直到许知喃房间关了灯他才收回了视线。
回想起刚才她平静又决绝的跟他说,但是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林清野自嘲勾唇,后背靠在车座上,人都显得有几分颓唐。
他在初遇许知喃的冬夜有多卑微,后来拥有许知喃的时候就有多骄傲,如今他又被打回原样了。
他下颌微抬,闭上眼,脑海中回忆起那天冬夜,在他摔门离家前跟傅雪茗的争吵。
他的亲生母亲,傅雪茗,歇斯底里地将各种难堪的词砸在她身上。
她让他滚出这个家。
她说他是祸害、是shā • rén犯。
她满眼都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