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列白,眼角也应激反应似的泛红,有些湿润。
许知喃双手撑在洗手台前,她的头发在刚才洗脸时也沾湿了,垂在胸前,很长了,那点蓝映进她眼睛里,渐渐又湿润了。
商场的女厕进进出出很多人,许知喃就一直站在那儿,有人奇怪地朝她看过去,她也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给林清野打个电话。
那一串深深刻在她脑海中却已经有两年半没有拨通过的号码。
她手发着抖,拿着手机贴到耳边,紧张到无法呼吸,每一秒都是折磨。
然后手机里那串机械女声给了她最终的审判——“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知喃平静地拿下手机,熄屏,低着头看着大理石面的洗手台,然后黑睫轻颤,一颗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掉下来。
和洗手台面上的水珠融合在一起,消弭于无了。
她忽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包裹,当初高烧醒来知道林清野被判刑时没有,这两年半来每一个难熬的夜晚也没有,直到这一刻。
那个晚上,林清野就跟她说,要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可以交往看看。
可经历过他给的,她怎么可能再喜欢上别人。
看过璀璨星河,再看其他人便只是田野中忽闪的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