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夏纳的眼圈一下就红起来,觉得他此刻说话的音调和表情,与刚才对川岛姿子说话的样子很像。
“不是的……不是的……”上田夏纳直摇头,“我怎么会那样想呢?你知道的啊,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他……”
“那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上田夏纳的心已经全乱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害怕……所以就立刻那样说了……”
陶知命认真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就算吃惊,你也不用下意识地让开才对。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上田夏纳的只觉得这好像就是最后的机会,因为她清楚,这个她已经爱上的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可能就是在女人身上吃亏了。从他对待川岛姿子的态度,上田夏纳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我说!我说!”上田夏纳泪眼婆娑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别怪我……”
陶知命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一些。”
感受到他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听他重新温柔起来的声音,上田夏纳陡然觉得安全了很多,抬起头破涕为笑:“我明白的。”
陶知命看得呆了呆,这就是那个总是一脸傲娇的大小姐吗?
患得患失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小傻瓜。又哭又笑的,是个好看的小傻瓜。
陶知命忽然就凑了下去,找到那张微笑着的嘴。
心防在这种失守状态下的上田夏纳脑子骤然一懵,浑身都绷紧起来。
迷迷糊糊地,就听身后陡然一声大喝:“陶大郎!刚才川岛姿子……”
声音戛然而止,上田夏纳本想立刻退开的,却鬼使神差地没松手,只把头紧紧地埋在了陶知命肩上。
“……失礼了。”
山根横久默默关上了门,失魂落魄地走开了。
算了,本身不就是要帮助他吗?
这也挺好的……挺好的……
只不过,赶紧毕业吧。
这里呆着太难了。
太难了……
……
被山根横久这样一打岔,陶知命很郁闷地说道:“忘记把门反锁了,真是失策……”
上田夏纳羞得脸通红,却还抱着他在。而且由于刚才的状况,紧张地抱得更紧。
“那……我们继续?”陶知命舔了舔嘴唇。
“……还是……说那件事吧。”
上田夏纳总算松开了手,但因为陶知命仍然抱着她的肩膀,只能把手按在他的心口,想推一推又不敢太用力:“还……痛吗?”
“只要不用力按,已经不痛了。”
上田夏纳咬着嘴唇,可能是因为觉得忽然跟他之间亲密了很多,手指竟在衣服上,沿着伤口大概的位置滑动起来。
随后,她就捉住他的两只手退开了,握住手掌之后说道:“昨天晚上,森会长到家里来拜访父亲大人了!”
“昨天晚上?”陶知命心里琢磨起来,昨天晚上森次郎见了川岛姿子,森泰吉郎又去见上田正裕,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嗯!”上田夏纳重重点了点头,“我不知道父亲大人和他说了什么,但他离开的时候,出于礼貌我和妈妈还是在门口送别了。那时候,听到森会长说:‘不管怎样,希望两家的友谊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当年的承诺,尽管不用婚约的形式,也会用其他方式履行的。’父亲大人只是点了点头。但森会长离开后,父亲大人独自在剑道室中坐了很久。”
她摩挲着陶知命认识她以后因为练习剑术而粗糙有力起来的手掌,抬头看向了他:“是因为有这件事,那个时候才突然心里很慌,因为害怕……”
“害怕的话,不是应该向我靠近吗?”陶知命反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难道现在,仍然不相信我能守护你?”
“不是的……”上田夏纳心里一丝丝的甜蜜在汇聚,想了想又说道,“也许是因为,听她提到森次郎,怕这是什么对你不利的计划。我和你过于亲密的话……毕竟上次被那么多人关注的状况吓到过我……总之是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对不起。”
陶知命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那山根横久进来,怎么又没吓得退开?”
“他的话……没关系吧?不是还在帮你做特训吗?”
陶知命觉得山根横久听到这话可能要吐血三升。
“而且……那时候很晕……”上田夏纳讷讷地低下头。
陶知命对她这种与平日里迥然不同的反差萌感到很带感,站了起来说道:“等我一下。”
“啊?”
上田夏纳懵懵地抬起头,只见他走到了门边抬手就是将门上的卡锁反锁上了,然后脸上带着笑容走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
她骤然心跳加剧,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