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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男儿死忠骨(1 / 2)

一旁的海棠捂着嘴终于哭出声来。

何小尾死死地抱紧了吴宪的肩膀,只觉得一股子血气涌到胸口心口处,全身如同被撕裂一般,恨不得立马起身宰了那些要害相府的人。

何小尾闭上眼睛,眼泪还是争先恐后的往外冒,眼睛疼的仿佛无法睁开,想喊又不能喊出声,怒火滔天仿佛要立刻冲破身体,又感到无比绝望。

半盏茶之后,双眼通红的海棠死死地抱着吴宪用生命保护出来的竹筒,跟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何小尾身后。

外面的天愈发寒冷起来,明明刚到了9月,却猛然下起雪来,无数雪花从天而降,潇潇洒洒的落了一地,狂风卷起尘埃把寒冷带入每个人的身边。

海棠看着寂静无声走着的何小尾。脚步虚浮踉跄,想伸手去扶又腾不出手,她抱着手里的竹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何小尾原本洁白如雪的貂绒披风被热血染红,回到自己院子,她便哑着声音,让海棠把竹简放到书桌上。

海棠望着这个全身僵硬,早就已经冻得脸色青紫的何小尾:“主子,您就换一下这身血衣,暖和暖和吧!”

何小尾咬着牙摇了摇头,暗自凝视着摇曳烛火下的竹筒,吩咐海棠去休息。

房间里比外面温暖,雕花的香熏熔融燃烧,吐出一股又一股香甜的味道,何小尾满心悲愤的坐在地上,又一双充血的眼仁死死地朝着竹筒嗓子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纯直接的血腥味儿,久久不散。

眼前的竹筒是经过特制的,开河的地方有一个微小的机关可以保证信件的整洁安全,竹筒里的信件记载着丞相府所有男儿在边疆一战的真实捐款,甚至是临死之前的情况,刚重生的时候总盼着能拿到手,可以换丞相府公道,可是如今他就在眼前,自己竟然不敢打开看。

苦撑那么长时间,只要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一切就还有希望,可一旦看了就再无期望可盼。

何小尾取过从血肉里挖出来的竹筒,将盖子打开,把信件一一摊到自己的面前。

海棠红着一双眼睛独自守在门外,眼看着茫茫落雪毫无止境的掉下来,把整个院落掩埋,又听见屋里传来何小尾拼尽全力,压抑着的痛苦抽泣,心如刀割一般。

何小尾死死的攥着手里的信件,喉咙发紧,只觉得胸口快要透不过气来。

悲痛的眼睛如泉涌一般流淌着眼泪,一般满腔的怒火似乎要将整个人燃烧殆尽,转头就看到被摆在书房显眼处的雕塑战马,发疯了一样在地上胡乱挥打。

想当初自己重生归来之后,如果能立马勤勉拼命练习,就可以在最后关头跟着父亲一起去战场,为什么别人都说她是局外的女人,是身无长物的农家女,自己就不能理所当然的把整个人骂一遍,重新跨上高头大马,和自己的祖父与父亲们死在一处吗?

如今留在这丞相府里有什么用?到底有什么用?再活一次又有什么用?

死死地攥住自己胸前的衣裳,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爆裂开来,就算是这样也阻止不了为丞相府英灵痛哭。

是于王!

前生总以为于王爷生性胆小,又庸庸碌碌,可是行事还算是有分寸,所以即使是这个于王爷被皇帝派过去,跟着祖父一起上战场,而丞相府的男儿全部死于战场之中,于王也能九死一生的回来,可是没想到居然是他轻易相信背叛者,在明知一切有异常的情况下还用令箭逼着丞相府的男儿前进。

现在都恨不得立刻化身鬼魅手持长剑,把那于王碎尸万段,将那些害的丞相府数十万军队英灵的赤门亡灵的心脏全部刨出来,看一看他们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

一份竹简,6纸书信,聊聊几字,就能把自己坚强了许久的心催的肝肠寸断。

咬紧牙关,忍受着胸腔里袭来的撕裂的疼痛,拼命的抱住竹筒,脑海里全是祖父父亲和兄弟们战死时的惨状。

一张纸上只是寥寥的只言片语,却记载着丞相府的男儿是何等的委屈,冤枉是何等惊天的惨烈。

父亲被困于集城,城中粮食耗尽,为了拖住敌敌军,相助于城中的百姓,对整个城主里残余的500士兵说道:“家中独子,有父母者,退后,未曾成家者,退后,余下愿意为百姓死战者随我出战迎敌!”

就连丞相府仅有10岁的孩子都直剑上前,把一身血肉随着自己的父亲一起上战场,为了家,为了国而战,绝不苟活。

那是他的胞弟,今年不过10岁,刚刚随着父亲一起前去驻守军营,于王眼看对方六万雄兵即将来袭,危难时刻夹尾而逃,只剩下自己兄长决意死守防线,他与将士共同饮酒:“我们虽然不是同时所生,今日却是为了家国百姓同胞而战,既有这一战,以后便是血亲兄弟,这一位喝完,咱们来生再见!”

自己堂弟死守在边疆古道,以2万兵力对阵他国十万军马,拼死一搏,曾经说道:“战力薄弱,然数百万军民在后,我军不能退,也不敢退!”

他的叔叔在所有男儿战死,被迫退至关门背水一战中高呼:“眼看着我军元帅将军都已战死,我等是整个大吾国百姓的最后防线,我愿身先士卒,拼死斩杀贼人!余下敢死者随我来!”

哪怕是临死之前,他们满心装着的都是家国百姓。

许家丞相府满门的忠骨,可苍天逼的丞相府男儿如此,为何要逼得我丞相府的男儿如此?

今天血仇让她忍不住要哭,一双眼睛憋的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一想到那字字句句如剜心之痛,最痛不欲生的话,她的脑子便浑浑沌沌哭哭停停,如同疯魔一般。

哪怕前世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丞相府家男儿的结局,可是亲眼看到这些书信,她都无法想象自家男儿死的竟是如此卑劣。

抱着怀里的竹筒,拿着手里的信件,披头散发只用一双红如血一样的眼睛望着窗外,已经逐渐亮起来的天空,仿佛自己已经被一刀刀凌迟处,再悲悲恶恶的惨痛之中,恨不得立马抽刀眼镜。

如果自己不是命令莫远专程奔赴边疆把父亲身边的暗卫激活,恐怕如今这些书册会和前生日一样,永远不见天日。

而丞相府就会如同前世一遍,明明英勇忠烈却永远都会被钉在叛国的耻辱架上。

再也不得翻身。

汹涌滔天的恨密密麻麻的痛,就好像万一穿心一般,啃食着她的骨头和他的血肉,让她生不如死,整个人就好像油煎火烧一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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