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御医看着这几个姑娘急匆匆的闯进来,急忙把手里的药枕放回药箱里,张口说道:“姑娘们,请放心,长公主已经无事,这次怒火攻心,反而让她心口郁结的血吐了出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否则这屋血不易察觉,长久淤积就会伤了心肺,到那个时候,扁鹊再世也无力回天,只是大长公子深圳若需要好好调一调,以后必须静养。”
大长公主刚刚放下水展,就瞧见一向老成持重的孙女急匆匆的走过来,心里一软,眼泪直往下掉,便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姑娘们,老朽这就告退了!”一旁的太医急忙背起药箱行礼。
罗妈妈脸上带着笑容,把太医给带了出去。
许守信眼看着祖母似乎是和何小尾有话要说,便悄悄的退出了房间,躺在床榻上的大祖母攥着何小尾的手,感受到她手心里的细汗,眼眶更红了:“好孩子,别担心,刚刚我睡着了,梦到了好多人,梦到了我相公,还梦到了我的父皇。”
老祖宗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掉,他的眼圈发红,抬手将何小尾搂在自己怀里,慢慢的说着前朝往事:“我16岁被嫁过来做了许家的媳妇,心甘情愿的为许家延绵子嗣,可我身上,更有着身为家国公主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的父皇在赐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将我搂在怀里,和我一点点的说,丞相府许家乃是吾国的柱石,是整个家国的脊梁,皇室必须依靠许府,也必须防备许府,我的父皇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只希望我替他守住朱家的皇权,以防止相府造反,若不能发下重誓,便不能嫁到许府。”
这些前尘往事日一直积压在自己心里,那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慢慢的和自己的孙女说起来左右为难的感觉,依旧让人酸楚难以忍耐。
所以自己结婚嫁入丞相府之后,便带着不安的内疚搬离了公主府,像寻常的女儿家一样,进入了丞相府里,耐心侍奉公婆,细心教养儿女,企图有那么一点点补偿来让自己得到心安。
大长公主的难,何小尾知道。
可是她更知道,像祖母这样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今日和她说这些便是以最低姿态盼望她能理解自己,希望她日后能看在祖母的份上,不要再起反心。
可当他心目中企图一直遮掩,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被祖母这么坦然的一说,反倒平静了下来。
“好孩子前几日陪着夏朗一起去宫中,辞去太子之位时,我便试图去皇宫中看望皇后娘娘,得到了皇帝的强烈阻止,我便知道皇宫中已经出事了,如今你祖父也去了,父亲和兄弟们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一家人千万不能再离心尽!”
大长公主这一番话,让她心里十分难过,与至亲之人生死殊途,才是真正的苦如黄连,就是钝刀割肉一样,让人寝食难安。
“祖母,孙女知道您难,祖母是我们的,可是祖母也是这个家族的大长公主,许府的事情是我们的家,皇家也是祖母的家!”
何小尾抬起头来,满目猩红的望着大长公主,一字一句的说道:“祖母,皇宫里的许真言被喂了毒药,魂游太虚,是已死之身,就连她生下来的那一对儿女也被人折磨而死,皇帝才开始全面封锁消息,摄于丞相府之威,不敢向外透露一丝一毫,我得老天庇佑重生于这农家女的身上,回到相府里来,时时刻刻痛恨难当,恨不得立马就反,血洗朝堂,将坑害我相府的人全部生吞活剥!”
祖母听到这话,全身紧绷,圆目欲裂,一双枯槁的双手拼力按住何小尾的肩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