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从俊的,虽然没能上战场,心里也有国为国为民之心,那一日,在相府门前,有贪财忘义的人,收了银子去闹事,相府的姑娘一番话激起了男儿沸腾的热血,恨不得随着向爷一起战死沙场。
如今,相爷和所有的男儿们,马革裹尸家中遗孀出城迎接,理所当然。
丞相府里所有的女眷,所有的妻妾和子女都来了,就连刚刚被行了家法硬撑着爬起来的许守信都跟着一起站在城门下,等候着所有的英雄们的回来。
呼啸的风雪中,人群里反而传来家谱抽泣的声音,烦躁没有主子们显得刚强。
入了夜,一片茫茫大雪,折人的眼睛,视线所及之处,就是白皑皑的雪色,然后就是用无沉寂的漆黑。
如今,相府的男人都死了,这京城里所有害怕相府,痛恨相府的人,这个时候怕是都要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前路漫漫,谁又能知道将来自己怎么样呢?
双眼通红的赵氏垂着眼睛,转过身去给一旁的许久诺拢了拢身后的披风,手指是止不住的颤抖:“你这身体还需静养,都说了让你不要出来,你就是不听!”
许久诺握住自家母亲冰凉的手:“母亲说什么呢?我现在已经不是小辈,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了。”
前生,许久诺病倒只剩一个母亲独自撑着,弗里的一切,这一世既然活了下来,便不能再让母亲孤立无援。
赵氏将自家女儿搂在怀里,眼泪如同断了的线,如果还不是有女儿,都恨不得一头碰死,跟着丈夫儿子们一起去了,可是女儿已经失去了祖父,失去了兄弟,自己怎么能忍心再让女儿失去了娘呢?
江城里不知道是谁先凉了一盏灯,听到有人说相服已经一大早去门口扶灵就去了,急匆匆的穿了衣裳,刚刚提灯出门,就遇到邻居挑着灯踏雪而出。
“你也听说了?”
“是啊,他们女眷都不容易,我们受他们相府世代的守护,也应该过去迎一迎。”
两个人刚刚说了两句,就听见隔壁枝丫一声,年迈的父亲看到邻居也张口问道:“怎么你们也要去城门?”
城门处的守卫兵站在高高的承台上,看见京城里不知从哪出冒起来,一串又一盏的灯,有无数个暖融融的光被笼在灯笼里,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走过,细细的看着之下,就是成群结队撑伞提灯过来的百姓。
如今,正是寒彻入骨的大雪,外面的天色还未明亮。
城门守着的将士看到这副场景,心中翻涌,高声喊道:“把城门里的灯点的更亮一些,为我们的忠魂引路!”
相府女眷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红了眼,挺直了脊背,在风雪中等候着归人。
潮种的橙子个个都会趋利避害,自从边疆的消息传回来之后,皇帝的态度开始微妙,似乎并不打算宽恕庇护丞相府,就算是得到了消息,也不感冒着皇帝的大不韪,冒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