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问:“我需要带礼物吗?”
易柏洵看他一眼:“不用。”
一会儿:“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易柏洵:“什么也不用准备。”
宁越:“这样是不是不好?”
易柏洵无奈笑:“他们跟我一样大,这不是见家长宝贝儿。”
……
直到宁越坐上易柏洵的副驾驶扬长而去。
身后才渐渐讨论开了。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直接叫devil宝贝儿了,都不带避讳的。他妈到底是想干嘛?吃饭就吃饭,带宁越我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队长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叫,没什么吧。”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吗?我他妈以我二十五年的处男之身发誓,易老狗以前故意的语气和现在绝逼不一样。”
“我也有点感觉,但是宁越本来和易家就有关系,联赛都结束了,或许是看宁越这段时间训练辛苦,队长带他一起见见朋友也没什么吧?”
“都公开出柜了,喜欢宁越不比喜欢外面的野男人好?”
“你们这样讨论队友八卦真的没问题?都别忘了,devil还是未成年。虽然他连街边夜女郎都知道,但他确实还没有十八。”
“……操!我现在开车去追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易柏洵不是人。”
“太尼玛不是人了!”
“狗逼。”
“牲口。”
被队友集体唾骂的人此刻开车半小时到达北城边一家古韵十足的餐厅。
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中间甚至有点大隐隐于市的感觉,门口在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巷子里,里面却显得非常古朴大气。
宁越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走进去忍不住打量周围。
就见门口的服务生接过易柏洵手上的外套,弯腰说:“易先生这边请,您的朋友们都已经在包厢等您。”
宁越被这态度惊了惊,没忍住问:“你常客啊?”
“不是。”易柏洵带着他往里走,“家里的店,爷爷那辈承袭下来的。”
宁越:“……”
宁越知道易家家世很好,但其实不知道是具体做什么的,他只知道易柏洵的母亲和年画娇是闺中密友,相识于微时。
年家的确繁茂,但是年画娇自己早就和家里断了关系,宁越更不可能和年家有往来。
他是打小由年画娇自己放纵起来的。
在儿子身上砸钱她倒是不心疼,她大小姐出身,看不得那些抠抠搜搜的小毛病。
宁越跟着易柏洵经过长廊屏风,到了一间包厢门口。
还没进门就能听见里面大声说话的声音。
易柏洵在门外站住脚,正跟宁越说:“他们可能比较……”
话刚到这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宁越就见着一胖墩子一样的男人出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高声道:“哎哟卧槽!你丫还知道来啊。”说着就转头冲着后面吼:“都别他妈逼逼了,今日正主来了!都愣着干嘛,上啊!”
宁越稀里糊涂就被一群野男人包围了,是野人的野。
他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耳边都是国骂和笑闹,眼前跟脸宽度一样的啤酒大杯递了上来,推搡间就能洒出大半。
在这种餐厅还能闹成这个鬼样子,宁越心说还不如去路边烧烤摊呢。
他正被人挤得倒退两步,就被一把抓住了胳膊。
是易柏洵。
他带着他防止他摔到,笑骂道:“能不能行?差不多就得了啊,没看见带着人呢吗?”
刚刚的胖子立马把目光移向宁越。
“有点眼熟?”他摸着下巴退后两步打量宁越,伸手拍边上另一个高壮的男人说:“茬子,看看,是不是很像那个……那个……”
“那个你大爷。”叫茬子的男人立马道:“devil,刚跟老易一起拿了联赛冠军奖杯的。也不知道谁前一天晚上还在微信里打赌人新人抗不扛得住决赛压力,现在搁这儿装什么蒜?!”
胖子摸了摸光光的脑袋,冲着宁越嘿嘿笑了两声。
“你好啊devil,我叫原序,你可以叫我大圆子或者原哥都行,随你自己。”这原序一看就是社交狂人,指着身后的那些人说:“茬子、老邦、孙前……我们呢,都是你队长的老朋友了,非常欢迎你加入的“高龄男子虚假友谊团”的今日聚会。”
宁越去看易柏洵。
易柏洵抱着手站在一旁带着笑看他,见他朝自己看过来,然后说:“原序和老邦以前是打比赛的,茬子现在开安保公司……”
原序一听立马道:“谢邀,但以后跟人介绍能不能别老提我以前打比赛的,倒贴钱在网吧和人互骂祖宗是什么光荣历史吗?影响我今日形象,”
他说完又转向宁越。
当场把自己手腕上一串檀木色珠子取下来套宁越手上。
“devil,原哥跟你说这珠子可灵,保管你戴上它今年冲出国门冲向亚洲!”原序直接扯着他在大圆桌边上坐下唠道:“你要是觉得好,可以给原哥介绍介绍生意,门店地址就在新区8号街……”
其他人就一脸好笑地听着原序吹嘘。
易柏洵走上前拉过宁越旁边位置的凳子坐下,扯过杯子下面的白帕展开垫在膝盖上,然后说:“几个月没见你这江湖神棍的本事是越来越见涨,去一趟泰国百八万砸进去不见你眨下眼,在这儿骗孩子很好玩儿?”
“什么叫江湖神棍!咱讲道理啊。”原序不干了,“我骗什么了?”
老邦看起来稍显稳重一些。
此刻也发笑接一句:“你那破珠子地毯上五十块钱二十串,你见人就说灵。”
“就是。”茬子也说:“你不能看人devil白白净净又不爱说话,就觉得人家好忽悠吧,老易可在边上看着呢。”
“老易好不容易带人一起出来,你就不能干点阳间事儿?”
“咱们一群脸皮厚的没什么,回头别把人宁越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