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肉块,大口大口地咬着,瞧着凌义那从容淡定的动作,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家伙惯会装模作样的……
宁夏看着动作知礼且态度严谨的凌义,小家伙眉目清秀,唇红齿白,除了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随意的搭在后脑勺,与一袭洗得发白上面破洞的衣服,他的举手投足间,严谨且刻板。
一行人很快将宁夏煮的猪肉全都吃得一干二净,连汤都喝得不剩。
“饱了。”老四凌天摸着撑得有些圆鼓鼓的肚子,叹息了一声。
宁夏又继续去清理剩下的猪肉,将肉分成两部分,留一些出来吃,剩下的全部拿去镇上卖。内脏肝脏什么的全部用叶子包起来,拿到河边清洗。
等宁夏忙碌完,天也渐黑沉了下来,宁夏借着月光,和烧得旺盛的火堆,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砍柴刀与竹子,摸索着编制箩筐。
爷爷是个乡下的手工匠,能工巧匠,在农闲之余,他会做很多手工活,一副工具,他能用木头做椅子、桌子、木床,编制竹筐,手摇的蒲扇……
宁夏总是跟在老人的身后,耳濡目染下,也学了点皮毛,因为身体弱,倒也没有实践过。
距离那段乡下养病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年有余了,好在她记性好,躺在病床的时候,总是回想过去,应该没有全部忘光。
宁夏顺着记忆,一点点编制着手里的竹筐。
竹子没有晒干,她一根一根的用刀分割成编竹筐合适的宽度,手脚并用开始一圈圈的编起来,等看到一个竹筐的基本雏形,宁夏有些欢喜。
等一个能背在背上的竹筐编制好了,已经到了深夜了。
几个本来守在门口的小孩,也已经窝在稻草里,睡得正香。
宁夏将猪肉用叶子包裹好,放进竹筐里,准备天蒙蒙亮后,就带着猪肉到镇上卖。
宁夏走进破庙的时候,发现老大凌义坐在稻草上,靠着墙面,没有睡,面色在一丝月色下,苍白没有血色,手脚往墙角里缩,身体微颤。
宁夏一眼就发现了他的异样,跨步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凌义,你还好吗?”
凌义一手捂着头,藏在黑发下的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冷森地盯着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