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昌面色淡淡的瞥了眼方氏滴血的额头,暗沉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怒声喝问:“怎么回事?”
“老爷……妾身是来请太太搬到海棠院去住的。海棠院大!又离老爷院子很近!可是主母和二姑娘都不领情不说,还把妾身打成这样……”
孙姨娘捂脸嘤嘤抽泣不止,林文昌却听得一愣。
海棠院什么样他能不知道吗?孙姨娘这是恃宠而骄,来找事了。
他微蹙眉头,抚了抚额,却没有说出责怪的话来。
林落蕊心思百转遍体生寒,林文昌能做到大明府知州,又岂是个真糊涂的?
他不说话,只是因为在他心里母亲尚不如个卑贱的姨娘罢了。
“芳草姐姐,去找大夫来,给母亲和孙姨娘看伤,记着要找两个。”
“一边是地位尊贵却挨姨娘打的主母,一边是卑贱却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姨娘。若因为不知该先给哪个看,让大夫为难,那就不好了。”
林落蕊不动声色地刺了林文昌一下,林文昌抽了抽嘴角也说不出什么。
落蕊缓了缓激荡的情绪,转向他,面色淡淡地说道:“父亲,今天的情形您都看到了。不知在您这里,我和我娘是否还有辩解上几句的权利?”
林文昌从起初的暴怒中渐渐平静下来,神色莫明地打量着落蕊,冷声道:“你说。”
“好。落蕊今天便请父亲分辨个是非曲直,正一正林家门风。免得日后后宅再起龃龉,被人拿来诟病,污了父亲清名。”
林落蕊说话依旧不疾不徐,却直刺要害。
“父亲,您只看到落蕊今日不顾身份,亲自动手打了在听雪阁撒野的贱婢。但若有人肯帮我,我又何必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