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倾说过自己是独生女,那这个“姐姐”又是谁?颜怀冰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满满的忧伤与愤恨。她的目光幽深,轻轻将文倾凌乱的发丝撇到耳后,又将她紧蹙的眉头轻轻按平,思绪万千。
文倾跟她的交集,实在太巧了。前两次的偶然相遇,文倾恣意张扬、耀眼瞩目,第三次在家门口遇见,却狼狈,哭得令人心疼。
在她家人面前乖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却能暗地里安排好一切,替她家解决大难。文倾处理事情的手段老练,一点不像是才20岁的人。
第二次见面她弹得那首曲子,颜怀冰回来搜过,没有找到,想来是她自己的原创。说是西塞罗之死,可在演奏中赋予的感情更像是在弹奏自己的故事。
颜怀冰见过很多人,可从没有谁想文倾一样,神秘诱人。
“姐姐,好渴,我要喝水......”
呢喃唤回她的思绪,不是当事人还要被使唤,颜怀冰无奈叹息一声,起身去倒水。
“坐起来喝水。”
她费力将文倾扶起来,让她倚靠着自己,小心喂水:“慢慢喝。”
文倾眼睛都没睁开,“咕咚咕咚”很快喝完了一大杯,然后转身抱住颜怀冰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蹭了蹭,嘴角露出笑容,心满意足睡着,还嘟囔:“姐姐好香。”
“......?”
颜怀冰推了推她,文倾纹丝不动。
“喂?文倾?”
估计是嫌坐着睡不舒服,文倾往前一扑,将没有防备的颜怀冰压在身下。
“......”
颜怀冰试图掰开她的手,然而文倾这时候的力气大得出奇,怎么都弄不开。
再三尝试无法获得自由后,颜怀冰想了想,点开了手机的计时器。
宝贵的时间可不能被浪费了。
——
与此同时,窗外可见的那栋顶部有“w”字母的大楼里,市场部总监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人前温和儒雅的年轻男人此刻面色阴沉,眼神阴鸷盯着面前紧张的秘书,问:“还了?她家哪来的钱,能一下子还一百万?”
“听、听说是老太太打算卖房,买家知道她们急用钱,就先给了......但我们这边肯定没暴露!您放心!我再三确认过的!”
“这还差不多,五天内能找到这种买家?是谁?”
“是苏令小姐,都是东海大学的教授,估计是认识,那张支票也是苏令小姐的签名。”
聂博不说话了,表情愈发阴鸷,阴笑道:“我再给你三个月,想不出办法让颜怀冰心甘情愿答应跟我结婚的话,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秘书暗自咬紧了牙,低头称是。
——
五个小时后,文倾渐渐恢复意识,她闭着眼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估计自己是又在隔壁断片之后,走神想:难道实在颜怀冰房间里?为什么这里会有她的味道?
文倾扭了扭。
嗯,床挺软的,但是这个形状怎么不太对劲呢?文倾继续扭。
耳朵忽然被人揪住。
“真把我当床垫了?”
“?!”
文倾一个激灵坐起身,就见颜怀冰在她身下,表情淡漠,但衣着与发丝俱是微微凌乱。
换做是异性,这个场面是很暧昧的。
脖颈细腻修长,顺着筋的线条往下看,就是若隐若现的锁骨,再往下看......文倾下意识吞咽一口。
她慌忙移开眼,道:“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呵,我怎么在这里?”
颜怀冰坐起身,鼻尖距离文倾的脸仅有5厘米,呼出的气息打在脸上,文倾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酥麻无力。
文倾瞬间屏住了呼吸,心想:就算是同性,这个场面也是很暧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