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嫂子笑道:“可是说呢,我这些天老听那些小娃儿过家家,老婆老婆的叫,我还说咋不叫新娘子了。”
心宝有点心虚的藏了藏脸儿。
这真的是她的锅。
她纯粹是现代人的习惯,脱口叫了老婆,然后就把大家全都带歪了,完全扭不回来了。
其实这会儿大家不常叫老婆的……但也不叫娘子,娘子是称呼所有妇人的,例如她娘,提起来时可能会叫她林娘子,没出嫁的姑娘习惯叫小娘子,例如陈小娘,小娘子这么叫。
本地人客气的提到老婆,会说我浑家,在家就是孩他娘了……
陈玉花眼波一转,矜持的道:“心宝许是听了戏文吧。”
一听说唐二哥拜了景行伯为师,整个庄子都轰动了。
一个伯爷啊!!几辈子没见过的大人物!!肯定是戏文上那种皇亲国戚啊!
陈玉花也后悔,后悔当初为啥没看准人,若是趁着这病殃子没好的时候,他过的这么难,只怕她稍微一示好,送口热水就能叫他上心……可现在,他一步登天,再也攀不上了。
她是个聪明人,不像唐娟子这么蠢,巴不上哥哥就去够巴弟弟,她知道再不讲究的人家,也轻易不办这种事儿,所以她仍是朝着唐大哥身上使劲儿。
不过今儿凑巧坐了一车,难得的机会,在林娘子面前卖个贤惠也好。
她知道唐家人都疼心宝,想进门首先就得讨好心宝。
她就温柔的道:“心宝呀,姐姐念过书的,让姐姐教你,这种叫法是不好听的,旁人听了会笑话你,也会笑话雁小郎的,心宝要叫哥哥才是好孩子哦!”
一言未毕,外头,雁沈绝忽的冷笑一声,道:“你念过书?”
陈玉花不妨他会插话,顿了一下,才矜持的道:“念过几年。”
雁沈绝道:“唐时,有个读书人功成名就之后,嫌弃糟糠之妻,写了一副上联,‘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其妻察觉到了他喜新厌旧之心,便提笔回下联曰,‘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此人见此惭愧无地,回心转意,向妻子请罪,妻子便写上联,‘老公十分公道’,此人回以下联‘老婆一片婆心。’”
他顿了一下:“自此,老婆二字渐渐成为文人雅谑,用来娇称夫人,何处惹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