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请别装傻。”祁雁回头疼欲裂地捏着眉心,他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如果你一定要推诿责任的话,那不如就把话说开——首先,你们是欺诈,合同上说好的别墅房,却只把一楼租给我,连接二楼的门是被锁住的,请问二楼是做什么用的?干嘛要锁上?网图上面根本没有把二楼的门锁上。还有你这个房子和网图不一致,你们的网图绝对是作假,这是骗人!”
经理无奈地叹气,非常无效地安慰他道:“小祁呀,你不能血口喷人,有何证据评判我们欺骗了你呢?所有丑话,我们明明都和你说在前头了。”
祁雁回怒到极致,反而嗤笑出声,他尽可能地理清混乱的思绪,一字一句道:“你们和我确保过这不是凶宅。但由于房子本身和网图截然不同,我拍照上网搜索,你这栋房子的来历非常可怕,网传这栋别墅是个凶宅,你们竟然把凶宅租给我?你们的良心呢?如果你们不立刻退租金……喂,喂?喂!”
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等到祁雁回再拨打过去,已经成了被拖黑模式。
他气不可遏地想要摔手机,但仅存的理智迫使他将手机摔去了柔软的沙发上面。
祁雁回自暴自弃地四仰八叉在地板上,脑内回想的是五天前,自己在网上搜索的关于这间别墅房的来历。
凶宅,意指横死过人的房子。自杀、凶杀、情杀、意外死亡,反正只要不是寿终正寝的,都算凶宅。
而他租到的这间房子,多年来由于闹鬼一直卖不出去。据说房子的主人是个年轻女子,她手握数十间拆迁房,可每个拆迁房都有各自“闹鬼”的缘由,她被这个城市的人民称之为“最穷的拆二代”。
可惜搜不到房子主人的照片,他也在那之后不停地责怪自己贪图便宜才会上当中枪。用小手指猜都该猜到超低价格出租的别墅房肯定有猫腻,他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蠢?
不过。
祁雁回个子高,身材也因长期从事体力劳动而匀称有力,四肢发达,但不无脑,如果闹起鬼来,他未必会输。
“开玩笑,穷都不怕,偏偏怕鬼……”他自怨自艾地吐槽了一句。
到了下午七点钟,面容憔悴得几乎可以直接去片场扮演流浪汉的祁雁回,正在超市里鬼鬼祟祟地讲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