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要她不能大意……
不能大意什么?
想到这,付美诗转过头,望向躲进厨房里的祁雁回。
他已经穿上了围裙,左手握着一把木柄菜刀,还莫名其妙地转动几下,然后动作利落、娴熟、狠辣地砍断了案板上的一条活鱼。
鱼身溅出几滴血,喷在他脸上。
他察觉到她的视线,侧过脸,望进她的眼。
那眼神有些凌厉,仿佛暗藏杀机。
付美诗心中忽然一慌,不自觉地生起几分恐惧。
她赶快跑回到楼上的房间里,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点后悔把他留了下来。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祁雁回半夜出门的频率变得非常之高,几乎是每天晚上都要保持这种奇怪的行动。
四天里,有三天是在半夜十二点外出,凌晨三点才回来。如果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加上之前的一次,这频率未免也太高了一点。
付美诗想不怀疑都不行。
最让人起疑的一次,是付美诗还听到他在和人讲电话。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她追剧追到一半想上厕所,悄悄走出房门时,听到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偷偷探头向楼下张望,见是祁哥正全副武装地准备出门,一边走还在一边和电话里的人说:“钱多的话当然做啊,反正宰一个也是宰,宰两个也是宰,有什么区别?”
什么?
宰?宰什么?!
付美诗心里觉得不妙,但又不敢多想,只得跑回房间锁好了门。
原本还很开心硬是让他住了下来,可却觉得……她好像把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留在了自己的房子里。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付美诗也不敢随随便便下楼,她躲在二楼偷偷打电话给自己的闺蜜1号:“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让他退租,总觉得他不太正常。”
闺蜜1号反问:“是从他答应不退租之后开始的吗?”
付美诗慢慢地点了点头,疑神疑鬼地说着:“总觉得我是在还没有了解他的情况下就大意地把他留下了,最主要的也是为了租金。说到底,还是我太不谨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总会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更怪的是……还有挥刀剁东西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谁会大半夜的放水啊,又不是在处理现场。”
付美诗沉默了,气氛也瞬间变得凝重诡异起来。
讲真,现在已经不知道把他留下是对是错。依照“放水”和“剁刀”这种奇异的行为,付美诗开始猜想对方会不会是个在逃的危险人员。既然是沦落到住凶宅,这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欠款?
放高利贷?
被追杀?仇杀?还是情杀?
可再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扮猪吃老虎的品性。
不不,才只是对话几次而已,哪里能轻易断定一个陌生人的本质。
付美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