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妹子,我们家兆兴,你是知道的,就不用我多说了。他刚过及冠之年,便已经是秀才郎了,就连夫子都夸他将来必成大器。
你们家三丫头,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蕙质兰心,乖巧懂事。
两人若是能结秦晋之好,那可真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孙婆子卖力的夸赞着自家儿子,笑得跟朵花一般。
林媒婆是孙婆子请来的,自是得向着孙家人说话了:
“孙姐姐这话说的在理也中听,若梅妹子你跟见山兄弟好好的思量思量。
兆兴那孩子,自小就聪明,待人宽厚,温文有礼,年纪轻轻便是秀才郎了。
咱们家三丫头,嫁给他便是秀才娘子了,多好的事啊。待过两年,参加完会试,没准就是举人夫人了。
到时候你和见山兄弟也跟着沾光你说是不是啊?”
“放你娘的狗屁!”腊梅婶子气得破口大骂,她还没找他们孙家的事呢。
他们倒好,竟然还敢上门整幺蛾子。
还大张旗鼓的带着媒人上门,就更没什么好脸了:
“林家的,你真是钻钱眼里去了啊,什么缺德事都做的出来。孙家让你来你就来,那若兆兴真有你说的这般好的话,你倒是让你家丫头嫁过去啊,何苦来拿我家丫头说事?”
林媒婆:“……”
神色僵了又僵,脸上却是依旧带着夸张的笑容:
“哎呦喂~瞧腊梅妹子这话说的,那我们家的丫头倒是想做秀才娘子来着,问题是秀才郎看不中她们啊,再者她们早就成亲了啊,孩子都有了。
如何还能再嫁人,你说是吧?”
“那你就来坑害我们家的闺女?”腊梅婶子更气了。
孙秀才是沈家村的骄傲,这没什么可说的。
年纪轻轻,尚未及冠便通过了乡试,的确是引以为傲的事情。
这要是在落水前,孙家有意给他儿子提亲的话,这十里八乡的姑娘,想嫁得多了去了。
以孙家婆子那得意样,便是轮也轮不到他们家丫头去嫁的。
现在,人病了,一病不起。命都快没了,反让她家丫头嫁过去。
说好听点是嫁人。
说难听点便是冲喜,好了皆大欢喜,不好的话,她家丫头后半辈子,就完了。
“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就一句我家丫头不嫁,没有做秀才娘子的福气,你们那儿来的,哪儿凉快去,别给脸不要脸!”
“你……”孙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何家的下脸子,便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
更何况,她根本就看不上何家那丫头。
若不是为了她家儿子的话,又岂会登何家的门。
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孙婆子咬着牙,不紧不慢的道:
“腊梅妹子话还是别说的这般绝的好,我们家兆兴,将来可是要做状元郎的,能做他媳妇,可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也就是看在咱们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关系比较好,才愿意上门求娶的……”
“我呸……”腊梅婶子气到跳脚,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赶紧跟我滚,都滚。趁老娘我没动手前,都跟我滚的远远的。我们家丫头,便是做姑子,也不屑嫁你们孙家。”
“好,好啊,好得很……哎呦……”迎面飞来一个烛台,吓得两人惊叫连连。
哪里还有胆子,再放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