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恬:……
文姝姝找位置坐下来,柔声道:“我自小与家人失散,茕茕孑立,平素就喜欢凑个热闹,要是碍着你们眼了你们就说,一说我就记住了,不过记是记得住,就是想不起来。”
鲁恬娥眉倒蹙,海棠珠花步摇步摇在发丝间晃悠,“你别太过分,要不是看在书秀的面上,你以为凭你也配跟本小姐说话?!”
闻言文姝姝伤心了,落下两滴鳄鱼泪,捂着胸口细声细气地道:“三妹,真羡慕你和杜小姐的闺友情,不像我,都没什么朋友,可以让我加入进来你们绝交吗?”
“什……什么!”饶是对文姝姝的无耻有一定了解,文书秀仍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跟你二姐一样年纪轻轻就耳背,是长得丑附带的后遗症吗?”文姝姝不耐烦地重复一遍,“我说我真羡慕你和杜小姐的闺友情,不像我,都没什么朋友,可以让我加入进来你们绝交吗?”
文书秀深吸口气,猛地大吼道:“你做梦!”
文姝姝被凶得瑟缩了下肩膀,可怜兮兮道:“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连一个朋友都舍不得让给姐姐吧?”
袁妈妈冲上来护住岛主,看着文书秀的目光充满了控诉,“三小姐你怎地这般小气?”
“你虽然失去了一个朋友,可你姐姐却失去了孤独啊!”
“啊————!!!”文书秀气得将茶盏砸向她,嗓音尖利,“我要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吼~你要对你弱不禁风的姐姐做什么?吼~人家好害怕吼~”文姝姝一边捂着胸口婊里婊气,一边抬脚把飞过来的茶盏踢了回去,“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改,记住了吗?”
“砰!”
茶盏精准地在文书秀头上四分五裂,拜厚重发髻所托,倒是没受大伤,就是茶水落满头的样子有些狼狈。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文书秀,文姝姝表示不能理解,“我都没出拳头呢,这就哭了?”
她拍拍裙摆,嘟囔着“真没劲”,随后带着人大步离开花厅……然后再狗狗祟祟点着脚尖溜回来偷听。
蹲在墙角下,袁妈妈有些纠结,“偷听人说话不好吧?”
文姝姝举起铁拳,“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
袁妈妈一秒端正态度,“岛主这般风光霁月光明磊落的人怎会去做帘窥壁听之事,自然是由属下来。”
“好好在这儿待着别乱跑,最近偷猪的特别多,我有点担心你。”文姝姝拍拍她肩膀,而后慢悠悠离开。
袁妈妈:……
花厅内,文书珍叫来下人清理残局,文书秀哭得一抽一抽,鲁恬心疼地给她擦擦眼泪,冷笑道:“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你们这位大姐的厉害,可真是能言善辩,尖酸刻薄,以后何人敢娶她为大妇?”
文书秀羡慕地看着文书珍,“姐姐还好些,来日嫁到谢侯府上,也不必再看这贱人脸色,可我才十三,还有日子要熬。”
鲁恬仰着下巴,“她也是女子,自是得嫁人,你若是想过安生日子,不如早些把她嫁出去。”
文书秀抹泪的手一顿,“你说的在理,可是这人选……”
鲁恬傲慢一笑,“她一个半路子出身的小姐,配个纨绔子弟已是幸事,哪由得她来挑肥拣瘦。”
她终于纡尊降贵说了今天来文府的目的,“我挑个好日子举办一场宴会让你见表哥一面,你们顺便把那贱人带出来,以她那模样找个纨绔败坏她名声再简单不过。”
听完这三人密谋,袁妈妈悄无声息运起轻功掠过屋顶把消息带给岛主。
文姝姝听了汇报捂着肚子笑了好久,心下却想:这书里写文智瑭和文夫人与女主认亲是为了把她送进皇宫当靶子,自是不会让她在民间与男子有所交集,所以所谓的纨绔子弟败坏名声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即便真发生了文智瑭和文夫人也会处理封口。
倒是文书珍与谢侯府的亲事引起了她的注意,回忆了两遍书中剧情,文姝姝没找到文书珍与谢侯府结亲的后续,想来是没成功,不过“谢侯府”这个名字她听着耳熟,便问袁妈妈:“你知道文书珍是与谢侯府哪位少爷结亲吗?”
袁妈妈想也不想地回道:“谢侯府还能有哪位少爷,就那一位呗,京城里出了名的俊公子,家世好又有文采……”
“别夸了,直接说名字。”
袁妈妈:“谢侯爷嫡子谢阑衣。”
谢阑衣……
文姝姝唇齿咀嚼这三个字,电光火石间,她猛然想起,这不是书里那个和女主指腹为婚但因为女主幼时失散婚约不了了之,等女主入宫后又故意纠缠艹深情人设,欺骗女主感情却只是为了让女主在皇帝耳边吹枕头风搞死政敌的渣男男三吗?!
真是好极了!
她激动地在原地踱步,也算得上是前世的孽缘今生的宿命,她今儿要不把这人虐得痛哭流涕悔不当初,都对不起她今天吃的那三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