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重阳松开自己,远夏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还好,不到三个小时。你在上课?”
重阳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没有,今天下午没课,在街头给人画像。”
远夏看着重阳:“你怎么还黑了些?是不是经常在外面画画?”
重阳说:“嗯,差不多吧,有空就在外面画画。”
“也不用这么拼命,钱不够我再给你寄。”远夏说。
重阳笑着摆手:“不是,我是去外面写生,街头卖画虽然也有,但并不经常去。哥你行李呢?”
“放酒店了。吃饭了吗?一起去吃饭吧,法国菜很有名,来了就去吃个法餐吧。”远夏提议。
重阳嚷起来:“哥你怎么住酒店啊?还浪费钱,直接住我那儿啊。”
远夏狡黠地笑:“我这不是怕你那不方便嘛。”
重阳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都说了,没女朋友。”
远夏故作惊讶:“我们重阳这么帅的小伙,居然没有姑娘爱吗?”
重阳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说:“就是觉得我迟早是要回国的,谈了也会分,不如不谈,免得伤心。”
远夏斜睨他:“我觉得这不对啊,你是艺术家,艺术家不应该是全身心投入感情吗,你这么理智,对画画是不是会有影响啊?”
重阳听见大哥说起这个,想起教授对自己画作的评价,表达方式太过克制,像是把自己束缚住了,大概就是大哥说的这样吧。
远夏见他沉默不语,便说:“你还年轻,不要总计较得失,哪怕是最终会分手,也未必没有得到啊,人生就应该尽可能多的尝试各种滋味,尤其是你们从事艺术创作的。”
重阳点头:“我知道了,哥。”
远夏鼓励他:“有喜欢的就谈嘛,也许人家最后愿意跟着你去中国呢。”
远夏先陪重阳回宿舍放画夹,重阳的宿舍房间是一室一厅,客厅非常小,堆满了画具和画作。
远夏看着重阳这两年的画作,以油画为主,也有水粉和工笔,写意画很少,其中一幅画的是一个雨天的租书摊,一个老人正弯着腰,用塑料膜仔细地遮挡书架,寥寥数笔,情景却仿佛就在眼前。
远夏看着这幅画,眼眶就止不住湿润了,他说:“这幅画装裱一下,让我带回去吧。”
重阳看了一眼,说:“好。”
远夏说:“我不太懂画的好坏,但是觉得你的国画比油画好。大概中国画的情绪表达本来就比较内敛,油画要外放一些。”
重阳没接话题,只是说:“走吧,哥,我们去吃饭。”
兄弟俩出门,找了一家当地比较有名的餐馆,远夏问:“你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