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便说过,你认错了人!谁要与你同床共枕?谁要与你合棺而眠?少在此痴心妄想了!”
小景冷声冷气,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你但凡知道些礼义廉耻,就不该深更半夜,如此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我寝殿中,更不应该躺在我榻上!你如此这般行事,同一个炉鼎又有什么分别?”
楚寒衣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他明明同小景是道侣,结果竟然被嫌弃成是个不知廉耻,主动送上门炉鼎!
听见此话,就宛如惊雷贯耳,耳边轰隆一声,嗡嗡作响,许久都缓不上气来。
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速度褪了下去,楚寒衣面色发白,只觉得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从未受过如此这般羞辱。
恼怒迫使他霍然翻身而起,下意识就要掐住小景脖颈,将人狠狠摔至榻上,禁锢在方寸之间!
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行事便是了!
可楚寒衣望着小景脸,无论如何就是下不去手。
他不舍得那么欺负小景。
不忍心看见小景吃痛。
不愿意看见小景掉眼泪。
他想要小景高兴,想看见小景对着他笑。
想时时刻刻都同小景在一起,哪怕二人只是合衣躺着,什么事情都不做。
可是小景就是不高兴,也不喜欢他,无论他做什么事情,小景都不冲他笑。
楚寒衣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觉得自己也是很无辜。
被人囚|禁多年,非他所愿。
若非一直以来,对妻儿执念撑着,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楚寒衣语气急切,几乎有些低声下气地祈求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小景道:“你什么都不必做,离我越远,我越喜欢你。”
楚寒衣听罢,心绪久久难以平复,只觉得好似被人剜心一般痛彻心扉。
他吃痛地揪着衣襟,痛到腰背都直不起来了。
好久好久之后,楚寒衣才字字泣血地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如此坏?”
小景也不想这样,但除了让楚寒衣远离他,也没其他办法了。
他害怕自己哪天情难自禁,再同楚寒衣一阵翻云覆雨。
若是当真如此,小景只怕要开始厌弃自己了。
他不想让孤儿寡母,失去父亲,失去夫君。
也不想再继续辜负罗素玄,还有越无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