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咬牙切齿地道:“滚开!不要碰我!”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召回孩子的元神,重塑他的血肉,也许过个三、五年,五、六年,孩子就会回来了。”
楚寒衣沉声道,满脸认真地保证:“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他。”
小景惨然一笑,他突然想明白了,当初越无尘为何那般毅然决然地选择当众自爆。
也许,当初的越无尘也发现了真相,无法接受这一切,所以才以死谢罪。
倘若,真的能将孩子复生,想来以越无尘的脾气,最后会用生命为代价,换回孩子的重生。
可是越无尘并没有。
一直到死,他都没有再提过那个孩子了。
小景心里清楚无比,那个孩子的元神应该早就化作了碎片,彻底消散在了世间,再也召不回来了。
死了就是死了。
覆水难收,破镜又如何能重圆?
“……孩子,我的孩子。”小景面色惨白,冷汗顺着鬓发滚落下来。
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脑袋都似要炸开一般。
下一瞬,楚寒衣就落至他的面前,抬手就要搀扶,低声地唤他:“小景……”
“不要再喊我小景!”
小景抬手一剑挥了过去,反被冲劲震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只觉得心头痛楚难忍,好似有一双手,要将他彻底撕裂开来。
楚寒衣侧身躲闪,抬手攥着他的手腕,狠狠一扯,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想往哪里躲?林景,七年了,已经过去七年了!本座对你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再不见好就收,本座就……”
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其实没办法对小景痛下狠手。
就只是想带着小景一起回魔界。
楚寒衣想要弥补小景,弥补当初欠林景的种种。
想红妆千里,迎娶小景,让他当自己的魔后。
两个人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互不相欠了。
可是小景不愿意同他回去,死都不肯跟他走。
提剑又要刺向楚寒衣,却被他抬手打落了剑刃。
很快就幻化回一根肋骨。
楚寒衣面色泠然地道:“七年前,你从我这里窃取了魔骨,害我灵力散尽,还一剑刺进了我的心脏,七年之后,我的分|身又剜了一根肋骨给你……而你又毫不留情地一剑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虽为魔,但也会感到心痛。林景,你的心里当真没有本座半分?”
楚寒衣冷冷地道,红着眼睛盯着小景,“你若不爱本座,当初同本座在魔殿之中,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你玩得不是很开心么?既然你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种种,那么,本座是不是应该帮你回忆回忆?”
“不要再说了!”
小景失去了法器,论修为根本就打不过昔日的魔皇,倘若林景尚且在世,还有一战之力,偏偏他是常轩!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那些让我觉得恶心,无比地恶心!”
“恶心?”楚寒衣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既然你觉得恶心,又何必同越无尘耳鬓厮磨?他能有我了解你么?”
小景嘲讽道:“是,越无尘就是比你了解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副身体了,我现在是常轩!越无尘是我此生的第一个男人!”
“他就是比你了解我,他能让我很快乐。”
“他不仅教会了我道术,还教会了我情爱,甚至身体力行,让我知道什么是龙阳之好。”
“他能让我一夜七次,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景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他已经不是七年前,处处隐忍,循规蹈矩的林景了。
而是小门小户出生,声名狼藉的常轩!
曾经林景不敢,也不能做的事情。
小景不仅能做,他也敢做。
他不会再任由别人掐着他的脖颈,羞辱他在床笫之欢上,如何如何放|荡,如何如何风|骚。
如何潮起潮落,如何海棠低泣。万般风情万种了。
“别以为,只要你会羞辱人!”小景脸上流露出疯狂的神色来,趁其不备,一手掐在了楚寒衣的脖颈上。
嘭的一声。
楚寒衣未能及时防备,他没想过,当初那个被羞辱到连头都抬不起来,只会咬紧牙关,隐忍着掉眼泪的林景。
居然有一天,会反过来羞辱他!
还拿他同越无尘相比!
言辞之间,还嫌弃他不如越无尘厉害!
简直岂有其理!
楚寒衣抬手攥住小景的手腕,作势要折断,脑海中蓦然又响起了罗素玄撕心裂肺的喊声。
以至于他心神一乱。
竟被小景掐着脖颈,狠狠抵在了石柱之上。
轰隆一声,石头都震碎了。
“你怎么敢提当初在魔殿中的种种?我告诉你,即便是七年之前,你也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小景冷笑着,有些事情他越害怕,越是容易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
与其被楚寒衣拎出来,一次次地羞辱他。
不如他自己说出来。
“早在沦落你手中之前,我就同越无尘恩爱过了……师尊他很厉害,别看他平日里一本正经,清心寡欲的样子,实际上在三清像面前,操|得比谁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