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元彪拄杖走进了内堂。
十五年前,元彪协助太上皇发动夺门之变,他才五十余岁,正当中年。
而现在,他已经七十岁了。
天子和摄政王联手在扬州办案,引起了元彪的警觉。
李成器连忙迎上前,“太尉打个招呼,本王会自上门去探望,不用太尉亲自跑一趟。”
元彪摆摆手,“廉颇八十尚能食肉十斤,我才七十岁,不算老!”
李成器哈哈一笑,“这样说起来,太尉确实不老!”
李成器请元彪坐下,侍女过来上了茶。
元彪叹口气,“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从前往事,当年太上皇幽居深宫,有一次他请我去下棋,连下三盘太上皇都输了,可他还要下第四盘,我不解,太上皇就说他不服输啊!
我深解其意,我就说只要有老夫在,一定能让太上皇翻盘,后来果不其然,时间虽然过去了十五年,但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当年我亲率两万大军死守玄武门,现在回想起,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番话让李成器俨如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这个老东西就是来告诉自己,他当年有功劳,不准自己碰他的利益。
可当年谁没有功劳,有功劳的人多的是,也没有像元家这么过份,霸占了扬州十年,还不够吗?
李成器干笑两声,“老太尉还能清晰记得十五年前的往事,还真是老当益壮。”
元彪慢条斯理道:“姜师度的死是个意外,元振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希望王爷早日任命新的盐铁监令,元家一定全力支持。”
李成器沉吟片刻道:“老太尉要明白一点,朝廷的财政越来越拮据,盐税必须走上正轨,我也相信,元家和那些违法作恶的盐枭没有任何关系。”
元彪干笑一声,“当然,元家和盐枭没有任何关系,我儿会全力配合朝廷剿灭盐枭汪东渡。”
停一下,元彪又道:“我儿还年富力强,他对扬州充满了感情,他希望能继续当扬州百姓的父母官,恳请王爷成全。”
元彪的意思很明显,他支持李成器主导盐铁监,也可以出卖盐枭,但条件是元振还要继续坐镇扬州,保证元家的利益不失。
元彪眯起眼睛,目光冷厉注视着李成器,元家依旧掌握着数万大军,不怕李成器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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