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晋是元家少有的文官,现任凉州刺史,这次也是回京述职,正好遇到元家在扬州的溃败。
元晋很为父亲的想法担忧,没错,当年夺门之变,元家是有拥立之功,太上皇为了笼络元家,承诺把扬州划为元家的势力范围。
但那只是太上皇立足未稳而采取的权宜之计。
这天下还是李家的天下,无论天子还是摄政王,都不可能把扬州这么重要的地方拱手让给元家。
拿了十几年的利益,元家也该知足了,主动把扬州让出来,元家还不失为摄政王的支柱之一。
问题就在于父亲错误地分析了形势,把扬州当做元家的私产了。
这次天子和摄政王联手整顿扬州,意图就很明显了。
如果父亲还执迷不悟,还躺在过去的功劳上,恐怕元家就会大祸临头。
元晋忧心忡忡,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父亲太顽固,他根本就劝不动。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劝一劝元振,最好让元振出动提出辞职。
但结果还是让元晋大失所望,就在他准备找机会和元振谈一谈之时,他得到消息,元振已经离开长安,返回扬州继续上任去了。
元晋无奈,只得也离开长安,返回凉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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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李琇押运着三百五十万贯税钱和大量汪东渡、弥勒教的财富抵达了长安。
张九龄和李林甫亲自到码头迎接,还有户部、内库、兴庆宫的大批官员也来了。
大明宫总管高力士,兴庆宫总管刘奉廷也赶到了码头,他们二人负责接收汪东渡和弥勒教的财富。
天子和摄政王已达成分成协议,两百五十万贯税钱归朝廷,一百万贯税钱将用来补充内库。
而汪东渡和弥勒教的所有财富则按照liù • sì分,内库占六成,聚库占四成,包括大量不动产也这样划分。
李琇并不负责具体事务,具体押运人是江淮、河南转运副使魏少游,他是裴耀卿的人,由他负责办理各种交接手续。
和重臣们一番寒暄后,李琇见到了高力士。
房间里,李琇将上方天子剑、调兵金牌、通行金牌一起放在桌上,推给了高力士。
“幸不辱命!”
高力士微微笑道:“这次也很凶险吧!”
“还好吧!比起洛阳的案子,我觉得风险不大。”
“但李铸和李纪都全军覆灭,死了五六十人!”
“那是他们方法不对,用君子的手段去对付土匪,当然容易被别人掌控,被别人计诱,对土匪就得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像盐枭这种势力庞大又穷凶极恶之徒,只能用军队一举歼灭。”
“连天子都夸你做事情越来越成熟老道了。”
这些虚的夸赞李琇不需要,他很务实,要实际的好处。
不过今天他没有直接开口讨要,而是以沉默来应对,其实是一回事。
高力士明白李琇的心思,又笑道:“这次你不会失望,你完成了两个重大任务,爵位也相应升两级,从子爵直接升为侯爵,母凭子贵,你母亲也从宝林恢复为婕妤,怎么样,天子没有亏待你吧!”
李琇大喜,这个结果确实让他很满意,居然连升两级,成为侯爵了,母亲也恢复为婕妤。
“其实姜师度那个案子我并没有着手调查。”
“姜师度的死大家都明白是汪东渡所为,关键是汪东渡不好对付,这种人十分凶残,又有元振给他撑腰,而且稍有风吹草动就逃到海上继续当海盗,从姜师度灭门和李纪事件就知道了。
但最后是你把汪东渡和他手下一网打尽,又将他公开处斩,挽回了民心,天子和摄政王都认可这个案子是你的功劳。”
“高翁,我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高力士摇摇头,“你的府宅已经换了,各种待遇都已落实,另外天子将一次性赏赐你十万贯钱和两万匹绢,作为你这次扬州任务的奖励。”
“等一等!”
李琇忽然觉得不对,“高翁,我记得很清楚,两个紫榜任务各赏十万贯,还有调查弥勒教的赏赐一万贯,合计应该是二十一万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