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睡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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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豆五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转了一整圈。
但几乎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这些庞郎人没留下什么有价值东西,就算有些手稿什么的,也早就因为洞中潮湿而稀烂。即无法知道这种‘得道修仙’的想法,是由什么契机而产生,也无法知道关键性的‘技术’又是怎么样的灵感迸发,或者……受到什么启示。
一个种族的巨大转折,无非就只有这两种可能。
一种是完全源自这个种族本身。一种是有不知名的外力干涉。
但现在想知道庞郎人完全进化成另一个形态,到底是因为哪一种原因,已经不太可能了。
对于庞郎人和渗入物有什么联系,几个人也完全没有头绪。
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联系必然存在。
汤豆去看了旬月和他兄弟们,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刚进门时那么激动,毕竟不论他们怎么跪拜,‘大始尊’都没有半点反应,更别说赐他们长生了。最后哪怕再不愿意,旬月兄弟也不得不接受,这已经是一块死地的现实——成仙得道的同族们已经全离开了这里,最后的大始尊也死了。
只是知道了拱门之后,旬月带着兄弟们在门外久久凝视,问汤豆“他们就是从这里去了九重天上享福吗?”最小的孩子新奇地问“那他们可以活很久很久了?”
但关于他们最终的下场,汤豆实在也无法回答。
旬月细细地查看那些壁画。
在庞郎人的历史之中,创造了这么的大地下修仙城镇的那一些庞郎人,曾处在社会的最高层,他们以底层的庞然人为‘材料’,铺就了自己的‘得道成仙’之路。
画壁上的描述者也认为,当时除了像自己一样走上登仙路的庞郎人之外,所有其它的庞郎人都走进了葬坑,成为了踏脚石。于是庞郎人从此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所以他留的信息,都只是留给‘未知的、可能会出现的新的智慧种族’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同族人残余,并继续以古老的方式生存到了现在。
汤豆问旬月,有没有听过这段历史。
旬月看完了壁画,说,只零星地知道家里一直山边繁衍生息,祖辈说过山中有仙地,其它的事要么是根本没有流传,要么是流传过几辈,但中途断代了。
在从画壁上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之后,旬月十分茫然。
汤豆以为他会愤怒,无法接受自己是被抛弃、被牺牲的那一部分,但最终,一路以来都勤勤恳恳的他,只是露出疲惫姿态,摸索着在平整些的台阶下坐,说“他们最后成功了,也就……行吧”
也许残余到现在的这些庞郎人,以后仍然会追寻‘长生’的办法,仍然会牺牲再多的生灵也不后悔,也许不会。但汤豆现在已经无法再像一前一样简单地判断出到底谁对谁错。
为自己的种族寻找到最好的出路算是恶吗?如果以诸世凉甚至是贺知意的立场来判断,这应该并不是错的。就像人类现在也正在找寻自救的方式。
可那些被屠杀的人、生灵呢?他们就活该在葬坑之中成为牺牲品?他们什么也没有做错,却必须要成为踏脚石,他们错在哪里吗?
汤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疑惑。
所有的事不再像以前那样,能轻易地以对错这两个字来归结。
四散开寻找线索的队员们都无功而返。大家聚集在一处,眉头都锁得紧紧的。
“现在怎么办?”宝林问,她说着看了一眼拱门,但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汤豆看着同伴们,大家都知道唯一的方法,但没有人想面对——起码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由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把大家想说的话说出来:“我们可以,以庞郎人的去向为线索来得到更多的信息。也就是说,我们五个人得穿越那群庞郎人进入过的门……现在除了这个方法,已经没有别的可能。”
顿了顿她才继续:“但是谁也无法确定,在进入这个门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和庞郎人的体质不同。我们也许根本无法承载门的力量,但我想,身上的融合体应该能活下来,所以很大的可能是,在进门的瞬间,大家就会被取代……当然,也许我们能顺利通过。甚至还有可能,这个门可能已失效。进去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是最差的结果。”
她看向在场的其人:“那大家怎么想?”
可以主动出机,寻找更大的生存机会,但有机率会马上被融合体取代。
也可以留下来,静待着自己被吞噬的命运降临,但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虽然之前已经说好,要抢在被融合之前解决渗入物的问题来自救,可此时,是真正地面对选择的时候了。汤豆看向同伴们。
宝林沉默着举起手“我同意进门。”然后是席文文、莫温、另宁。
接下来,五人重新整理的行装,旬月知道他们要以这样的肉身进入门中去,感到十分震惊。
席文文问他们有什么打算,旬月说他要带着弟弟们离开这里。
席文文问:“是要回山坡上的家吗?”
“不。回到族人聚集地去生活。我们不会在山坡上守着了。”所谓的长生梦已经结束了。但他说:“我们几辈人,才能看到四季,我这一生也看不到下雪是什么样子。这样的心情,你们不会明白。我们的族人,世世代代都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我不觉得这些曾经的族人们,为了长生而杀害那么族人这件事,完全不可理喻。但是,我也不能说,杀害这么多人来改变大家的命运是正确的。也许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智慧,所以无法做出判断。但这里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如果有一天,有人无意来到这里,也许他会做出选择,决定要不要继续追寻这样的道路。”但那个人不会是他。
汤豆把绑在身上的枯骨全部交给了他。
两个队伍作别之后,五个人站上了拱门前的台阶上。
宝林说“他叨叨那么多有什么用,我跟你们讲,要不是现在没工具,我们现在就炸了它了。”
大家都笑起来。
在入门前,同伴们短暂地相互拥抱。
然后由汤豆打头,率先向门中走去。
席文文看着她的背影紧紧地抓住莫温的手。
拱门原本只是一个空门,在进入之前,汤豆点燃了灯看过,那里什么也没有。甚至在汤豆迈步进去的瞬间,它也没有任何形变。但汤豆和平安,却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剩下的人相互交换了眼色,接下来便一个接一个地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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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见到陈恨山已经是大半夜里。
听到祝平的死讯,陈恨山感慨了很久“他在电话里也没说得太详细。只说有个东西让我看。”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对生死已经看得很平淡,反而安慰眼睛肿得吓人的黎川“你悲恸成这样,还要来坚持完成你爷爷的遗愿,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慰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