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不行,于是做了二次修改。
很抱歉。
小丫头紧张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小主家,生怕她又出什么惊人之语。
汤豆只是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久了突然问“那个大和尚走了吗?”他既然懂得镇邪,也许正是一个切入点。
小丫头松了口气,这可不算什么古怪的问题:“走了。原本说好了要在这里为姐儿祈福,等姐儿能平安醒过来再返寺,可布置完这里就被人急匆匆地叫走的。”怕主家不高兴连忙补救说:“姐儿想听大和尚念经?这不都是小事吗?只要姐儿快好,到时候,说要去哪里娘子都会应的。”
汤豆又问“春夏呢?”
小丫头连忙说:“醒了醒了,没事了。她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精神着呢。当天就来看姐儿,但娘子说姐儿还睡着,怕她体弱会带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来,所以就没让她进来。听说姐儿没醒,她可着急了。守了一天呢,不过第二天却是没再来。”
没再来?是不是又病重了,不然怎么都会来弄清楚情况的。汤豆一翻身就从床上坐起来“我去看看她。”
小丫头连忙拦住:“可不行呀。您不能出这院子去。”
急了便说“实再要见,把她叫来便是!”急忙跑去。
徐娘子也办法,几次想过院来守着女儿,但必得理完的俗务实在太多,最后只得点头允诺。
不一会儿春夏便被带来。见到汤豆便连忙跪伏。汤豆怎么拉都拉不起来。问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论汤豆说什么,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样子。
汤豆茫然。怎么会这样?人呢?是被挤出去了?
想想,转头便说要去见大和尚。如果真是被挤出去,不知道以那种形态还能存在多久。不能耽误!
这次汤豆就是不吃饭也不管用,下仆没一个肯放她出去。语气软也哄不了,要是语气硬一些,小丫头就哭着跪下,抱着她的腿不放,总之死活不松口。
要是更更强硬起来,拖着腿上的挂件坚持要走,一院子的下仆人就都吓得跪了下来,又哭又是求“日前姐儿说要出去顽,那时就不该应的,给姐儿开门的、引路的一个也没留下呀姐儿!全打死了!您那奶嫫嫫也去了半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缓得过来。春夏一家能活,是因为娘子说姐儿喜欢春夏,怕您伤心。”
“您就是迈出去半步,娘子也要杀了我们的头。您就行行好!”
小丫头压不住场,见她们嘴上没有把栅,大声喝斥:“你们胡说什么!这些话是该说给姐儿听的!你们再敢乱嚼舌根,我这就回了娘子去!”刚被带来的春夏吓得直哭。以为自己又闯了祸。
那些下仆一听真怕徐娘子知道,就不说了,只是伏在地上哭,还有人跑去挡着门,死活是不叫汤豆离开半步。
又大概是因为刚醒来的原因,才争执了几下,不过说了几句话,汤豆又觉得头昏沉起来,瞬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一时看到好多人,面无表情全挤在四周齐唰唰地盯着她,一时又一个人也看不见。
她猛不丁地和那一张张与她抵着鼻子的人脸对视,惊得猛然倒退了好几步,好在那些那人脸被阻在回廊下贴的黄符外,不得向前,并且也只是一晃神就消失不见。
小丫头见她脸唰地就白了,精神一下也跟着不好起来,吓得连忙扶她回去躺下。
她迷迷糊糊,只听得小丫头和春夏坐在床边怕得想哭,又不敢哭担心吵闹到她,只无声地抽噎,嘴里胡乱念着什么菩萨保佑之类。
这边的事大概是被报给了徐娘子那边知道。不多时小丫头和春夏便被带了出去。
只听到外面低声说着什么,又有捂人口鼻拖动的声音。她想起之前自己要硬闹出去时,下仆们说已经因为她打死过人的话,这时到有些信了。
大灾中人与人弱肉强食,她知道,可现在是盛世太平的时候,哪怕历史书上讲得再说阶级之分,仆奴的命如蝼蚁,可陡然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眼前,还是深深令她震惊。挣扎着问“外面是什么事。”声音已经是弱得不能行的样子。
有个老练沉稳的女人声音,温温和和地回话“并未曾有什么。姐儿只管睡。别怕,大和尚一会儿就来了。大和尚来了,姐儿就不难受了。”
她怎么会信,挣扎着要起来,解释着“她们没做错什么。是我自己想出去。是我自己讲话太大声,才头昏。”但一动脑仁也跟着晃荡似的坐不稳,隐隐约约看到身边有个高大的人影,是平安,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但那人影刹那又消失了,一下便抓了个空,整个人向前扑过去。
有人吓得惊呼冲上来扶住。纷纷劝阻:“姐儿快躺回去。”显然现在平安的形态他们是看不见了。
徐娘子声音从外面进来,带着哭腔:“好好好,不会处置她们,哪就要处置她们了?谁也没有处置上!你快回去躺下吧。”
怕她不信,连忙大声说“行了,今日也不是她们的错,说几句也就差不多了,让她们都去干自己的活吧。不必再训斥了。”
汤豆侧耳听,外面果然真的有人被松开,挣扎着问“那小丫头和春夏呢?”
徐娘子立刻叫人“阿秋和夏春进来。”
汤豆看到两个人影进来,努力辨别清楚是两个小丫头没错,也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徐娘子见她不再乱来,急忙叫这些不顶事的丫头出去。然后把汤豆安置回床上,只是看到自己女儿脸上惨白,眼睛半睁不闭,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和死人差不多,一时悲从中来,泣不成声:“你这是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