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吗?”
忽然被门打开的声音吓醒的白泷眼睫睁大了眼睛,在清醒看清人后,才小声点了点头道:
“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些叫人误会的事情了。”
虽然这也只是一次意外而已,白泷想着。
晏拂光听闻之后,目光顿了顿,没有先追究这件事,反而问:“你的那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灵鞭,陀螺,还有蜡油什么的。
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问这个做什么?
白泷虽然有些不懂,但还是乖巧道:“这些都是我从徽夜圣君的私库里搜出来的。”
“他私库里有好多宝贝呢。”
月徽夜吗?
晏拂光脸色顿了顿。
果然。
他就知道是从月徽夜那里拿的。
那表面风流的龙族圣君,别的不说,这些东西可不少。再加上这小龙又是在他那里长大的……
晏拂光深吸了口气。
告诉自己,白泷不懂一些东西很正常。
毕竟之前教导她的人是修真界交际花月徽夜。
就在白泷以为师尊又莫名生气的时候。
晏拂光微微抿了抿唇,望向她:“罢了,是之前没有人教过你这些。”
“今日之事,就暂且算作不知者无罪。”
“但是明日,我便会请回春堂的女修来教导你一些养生之术,你可知道?”
养生之术?
白泷有些奇怪。
她为什么要学养生?
她只不过是玩了一下陀螺,和养生有什么关系?
虽然心中疑惑。
但在师尊目光看过来时,白泷还是立马道:“师尊说的对,明天女教习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晏拂光:……
他现在一看到白泷,就想到了几个时辰前她在旋转陀螺上的样子,眼皮跳了跳,最终道
“罢了,你今晚就继续在门口罚站吧。”
“明天教习来了,再去上课。”
白泷原本听师尊的语气是不知者无罪的。没想到后来还要罚站?
她表情一时没收住。
晏拂光淡淡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满意?还想连续站一个月?”
白泷立马摇了摇头。
双手按住书,讨好的笑了笑:“师尊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
清冷月光下。
柔软可爱的小龙笑的梨涡浅浅的,眨巴着眼睛讨好的看着人时,几乎没有人能拒绝。
晏拂光指尖摩挲了下,最终又克制着收回了目光。
淡淡道:“今晚罚站,明天就不用再去搬砖了。”
他说完就抿紧了唇。
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开始来找白泷的时候原本是想询问她后山茅厕的事情是不是与她有关的。
而后面却忘的一干二净。
而白泷:……
白泷就更不知道了。
莫名其妙的,因为旋转陀螺的打岔,她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又神奇的逃过了一次审问。
……
另一边。
季修刚从后山回来。
此时已经夜深了,太清宗内空荡无人,他握紧了剑,原本神色冷淡与平常无异。但是直到走到路边阴影处,才慢慢皱起了眉。
树梢上暗影浮动,唰唰的树叶声被风吹响。
季修看了眼旁边的影子,表情顿了顿。
“出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阴影从地上的树影中分裂了出来。
那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乍一看无法叫人分的清到底是什么。直到随着风声越来越大,那阴影越来越膨胀。
在月光下,那影子慢慢竖立起来,变成了一个脸上有着魔异花纹的男人。
“你就是季修?”
那人一开口,声音便沙哑了些。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瞳是浅灰色的。看着便与常人不一样。
季修握紧了剑并不说话。
那灰瞳魔纹的男人又笑了起来。
“我们曾经见过的,就在魔域。”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
“你到底是谁?”
季修没有等他话说完,便打断了他。
声音有些不耐。
他到此时都没有出剑,只是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忽然出现在太清宗的魔物。
“如今五大门派齐聚,你是找死。”
他语气平静,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裘云低笑了声:“我知道你不会把我供出去的,因为你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不是吗?季修君。”
他一笑时,那魔纹便顺着额边生长。
然而下一刻,出乎裘云意料的是,原本一直没有出手的季修动手了。
他手中的焚念剑豁然出鞘,直直的将裘云钉在了树上。
他是影魔,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不会死。
即使是那燃尽业火的焚念之剑穿过胸口,裘云依然活着。
只不过,叫他不悦的是季修的态度。
“你难道不好奇在杀死魔域十二峰峰主时,他最后的话吗?”
影魔从剑上穿过。
冷笑挑衅:“季修,你在太清宗注定成不了圣。”
他灰色的瞳孔宛如深渊一般。
恶劣的笑了起来。
“所以,你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玄衣青年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
裘云本以为他会激怒季修,再者,这个当初便胜负欲极强的青年一定会追问下去。
谁知道季修却只是拔出了焚念剑。
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是这些的话,我不想知道。你可以滚了。”
深夜中树影婆娑。
裘云眼中戾气一闪而逝,然而拔出剑的青年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裘云一个人在树下站了很久。
他灰瞳被魔气缠绕。
在收到传音符询问他找到季修了没的时候。
裘云冷笑了声。
“找到了。”
“不过季修现在对太清宗的归属感还很强。”
听着里面的话,他目光闪了闪,关掉了传音符。
“我会让他动摇的。”
裘云穿过树影,身上被剑刺伤的伤口迅速不见。
再抬眼时,勾起唇角,遮掩住了脸上的暗纹,又变了一身太清宗的弟子服。
湖畔就在树下,裘云将目光移向月光水面下雌雄莫辨的少年,眉头松了下来。
……
白泷罚站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去时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
她一头倒在榻上,只觉得整只龙已经废了。
世上为什么会有罚站这种比抄书还要可怕的东西!
白泷满脸怨念,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小腿,忍不住闭上了眼。
算了,先睡一会儿吧。
管她教习什么时候来呢。
然而等到白泷刚闭上眼时,就有人敲门了。
“白师妹在吗?”
“拂光真君请来的教习来了,就在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