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门口,见秦天海已经快步闯了进来,他本就喜欢热闹,洛河莫氏如此阵仗,他心中好奇,和秦羽分开后,独自躲在外面偷听,听里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惊愕之余,哪里还控制的住自己。
莫河眉头微皱,向秦夫人看去,见秦夫人神色如常,倒是在看他这一边,自己也跟着看了过去,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只见一旁莫风手忙脚乱,不停用衣袖为莫良机擦拭着脸上的茶水,莫良机脸色气的涨红,彷如一块烙铁一般,几欲要喷出火来。
但作为洛河莫氏七子之一,莫氏的长老,涵养还是足够的,他耐着性子,微笑说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莫风的脸色一变,忙道“六长老,还是我来,我来给您擦干净,保证和没喷之前一样,干干净净。”
莫良机瞪了莫风一眼,掏出手帕,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道“我说,我来。”
莫风尴尬笑了笑,赶紧端正坐了回去,默默地移了移身下凳子,悄悄的和莫良机拉开了些许距离。
大堂之上,沉寂无声,过了片刻后,秦浩笑着道“犬子没有规矩,让各位见笑了。”
莫河看着大堂中央的秦天海,面色稍缓,又再问道“秦夫人金口玉言,现如今白纸黑字,当年承诺自然是算数的吧。”
“当然是算数的。”
秦夫人忽然低声叹息一声,遗憾道“只是你们来晚了,我家雪儿已经和别人订亲了。”
莫河怔了一下,豁然站起,怒声道“秦夫人你是什么意思,真当我们洛河莫氏好欺负不成?”
秦夫人叹息道“莫大长老莫要生气,我和你主母大人的约定,那都是儿时的事情了,等了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有人来提起,少女年华如花,短暂易逝,耽误不起,刚好身边又有个不错的少年郎,索性就先定下了。”
莫良机哼了一声,面色青黑交替,怒声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君子之约,又还是人生大事,你们兰陵秦氏自诩玄门礼仪名家,今日看来,实在名不副实,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秦夫人点头道“这个道理当然是知道的,是以我儿天海,就一直未有亲事,素闻洛河大小姐,天凤转世,就当是犬儿高攀了。
等些日子,我们夫妻二人,携儿带女定到洛河提亲,兑现了那少时诺言,以表我秦氏的诚意,这样也不算违背当年承诺吧。”
莫河冷笑道“那就不必了,如今的兰陵秦氏,我们洛河高攀不起。”
秦夫人也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说道“莫大长老,我想你怕是误会我了,当年的约定,你们主母怕也是没和你说清楚。”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枚古朴的印玺,摊在手里看了几眼,仍有些难以割舍的神情,道“你们把这个带回去,就当我失信于人的赔偿吧。”
秦洋长老豁然站起,面露讶色,激动打断道“秦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枚古朴印玺,自然是整个秦氏最为重要的象征,若是像这样拱手交到其他氏族的手中,这在祖域是有其他意思的,意味着一个氏族向另一个氏族的臣服。
沉寂片刻后,秦浩很认真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秦氏以后就是洛河莫氏的附庸氏族。”
莫河目光移动,扫过秦氏夫妇,冷冷道“好,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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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朦脓,浮云飘荡,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片迷离的月光下,沉醉,怡然,淡淡的,静静的,温柔入水,连绵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