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沈励的手,顿时一僵。
啊?
皇上瞧着宁王一脸神色,忍不住想笑。
这臭小子说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宁王兴冲冲进宫告状,状没告成,还给别人做了嫁衣,还许下一份厚礼。
心头恶心的要命,离宫之后一路黑着脸回家。
御书房。
宁王走了,沈励借口与皇上商议圣旨赐婚一事,留下。
御书房通明的灯火照着皇上疲惫的面色,沈励抿了抿唇,“陛下最近身体不大好?”
皇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漕运的事,实在让朕寝食难安,朕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这些蛀虫怎么就能阻拦到这种地步。”
心头愤懑,皇上握拳连连砸了桌案几下。
“这些年,朝廷官道一直是旱路,这已经形成一条完整的利益链,这利益链当中,任何一个环节被碰触都会引起整条连锁的动荡。
何况我们是要将这整条利益链挑断。
他们激烈反对,也是正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皇上闷闷出了口气,抬手一摆,“不说这事了,你当真要迎娶那个叫……叫……”
“周青。”
皇上皱着眼角看沈励,“你当真要迎娶一个毫无身份的人?你要知道,一旦娶了,就是正妻,你的正妻将来意味着什么!”
沈励满目坚定,“还望陛下成全,臣是真心实意的。”
“为什么?貌似天仙?”
沈励摇头。那是为什么?你要知道,你的正妻,必须是要对你有助益的才好。
她若什么都不懂,身份又令人病垢,将来你……”
说及此,皇上心口忽的一痛,话音戛然而止。
他只看着沈励,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
巨大的悲痛在这一瞬间劈头盖脸铺天盖地的砸来。
沈励同样望着皇上。
眼底悲伤愤怒交织,但都被笃定压了下去,他一字一顿,“臣不会让她成为臣母亲那样的人。”
皇上狠狠一怔,沉默良久,他再开口,沙哑道:“你怪朕吗?”
沈励摇头,“臣分得清是非黑白。”
本就面色疲惫的皇上,经历了心头莫大的哀痛,神色更加憔悴,“但是朕……”
沈励截断了皇上的话。
“陛下要保重身体才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活的更好才不负这漫漫岁月。”
皇上眼底泛起晶莹,他看着身姿挺拔的沈励,欣慰之色略略盖过面上悲痛。
“你就不怕走了朕当年的老路,害了她?”
“臣不会。”
皇上哼了一声,但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宠溺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