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同姓不说,干的事儿全都是让他们心头痛快的。
当年荣阳侯还在的时候,因为荣阳侯有八个儿子没有一个闺女,大家就开玩笑说,但凡他有个闺女,将来成亲,他们添妆都是按抬添。
没想到,当年一句玩笑话,这么多人都记着。
今儿那么一堆添妆一抬一抬沾满周家院子的时候,他差点就哭了。
这添的哪里是嫁妆!
征战沙场,挥斥方遒,在朝中谁的面子不给谁的情面不留,不拉帮不结党,硬生生快把自己熬成一方土财主的徐宁远,此刻坐在亭子里,泪眼模糊,手撑在膝盖上,抖得不行。
他这条命,都是荣阳侯给的。
没有荣阳侯,他早饿死在难民堆里了。
八岁参军。
是不假,这都快特么成为一个传奇了。
可谁又知道,他tā • mā • de为什么八岁参军!哪个八岁的孩子tā • mā • de想要参军!
然而,这却是他当时唯一的出路。
要么跟着荣阳侯,给他当个小厮,要么拿着荣阳侯给的一个银锭子,自己谋出路,要么,荣阳侯把他扔军营里。
这三个选择,他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第三个。
军营了。
那时候,荣阳侯也才二十多吧,和其他的纨绔没有什么区别,游手好闲斗鸡遛鸟。
但是把他送去军营那天,荣阳侯却是亲自给他找了个师傅,那师傅,是当时军中一个右参将。
可惜……
荣阳侯府出事之后,那位右参将紧跟着也出事了,后来等他得了消息想要捞人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人在哪里了。
陈年往事,一桩一件的从脑海中划过,徐宁远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记忆,可以这么好。
这厢,堂堂一军统帅正哭的像个傻子。
那厢,周怀山冷着脸立在屋里。
周怀林摁了他肩膀两下,也没有把他摁到座位上坐下。
“二哥,你坐下,这像怎么回事,沈励来了!”
到了新郎拜见岳丈,敬茶叫爹的环节了。
过了这个环节,新郎就要去接新娘,然后新人一同拜别父母,按着吉时上轿出发。
眼看着吉时逼近,周怀山却卡在这里,周怀林急的满头大汗。
周怀山一脸的不耐烦,一摆手把周怀林打一边去,“我又没瞎!我看见他来了。”
沈励就在周怀山对面,一身喜袍,看上去神清气爽器宇轩昂,那张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周怀山瞧着他这样,心里就不爽。
特么的!
他闺女就要跟着这么个狗男人过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