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过我们?”高元有些意外。
“找过。但当时接触到的人没有接这个活。他不相信我说的话。认为只是手段比较高明的凶杀案。”田勇说着,抬头看向孟夜,两人虽然并没有太明显的透露过什么信息,但他还是比较敏锐,察觉到孟夜权力较大。
“说说经过吧。”孟夜示意高元坐到旁边去。
田勇问:“你们能帮到我什么?”
孟夜摇头:“也许什么也帮不了。但我们是你唯一的希望。你不打算试一试?”
田勇沉默坐着,抽完一根烟才开口。
一开始,他父母失踪后,他曾怀疑父母的死是他叔叔干的,并且远不止一次偷偷跑到叔叔家院子、田里、附近山林到处挖掘。但没有收获。
因为父母失踪得太过诡异,后来在同学的提意下,他死马当作活马医,请了几个所谓的大师,都没有结果:“我还请最贵的那个,号称要排队排几年了,找关系好的同学借了点钱插队。”
“姓什么?”
“姓米。”
高元听了看了孟夜一夜,俯耳小声说:“就是今天在大宅碰到的那个。”那是真的游士,并不是什么神棍了。那么他们得出的结果一般来说是可信的。
“他当时怎么说?”
“他徒弟来的,在我家做了法事,还开了罗盘,搞完之后说,如果家里是事发地点的话,他没有感应到脏东西的气息。卜卦也算不到我父母的尸体在哪里,叫我找警察,别在他们这些人身上浪费钱了。”
高元忍不住对孟夜说:“这米老头还挺仁义的。”
“后来你怎么找到陈家这些人的?”孟夜没有跟田勇拐弯抹角。
“我父母失踪之后,我在家里采集了他们的头发、皮屑,做了检测,原本是想,把生物信息发在同学群。我的同学有很多毕业后,都进了卫生医疗系统,我想的是,如果父母还在世,有个头疼脑热,只要去看病,被发现的几率就很大。但在检测的过程中,发现了问题。”
孟夜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自己的生物信息?”
田勇有点尴尬,停了一下才说:“以前我妈一个人留守,我爸长年在外。我出生的时间有点微妙,家里常常因为这个吵架,直到过了好多年我学习成绩好了,考上了好学校之后,家里才渐渐没提。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爸亲生的。”
孟夜点点头:“你继续。”
说到发现的问题,田勇似乎有点亢奋,他搓着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喝了口茶:“从采集到的样本看,头发和皮屑都含有未知物质。我把这份生物信息发给同学之后,一边等着同学的消息,希望他们能找到身上有这种物质的人,自己也一边在各地四处寻找。并且重新调查梳理我父母的社会关系。在半年前,我开始往我母亲的前雇主陈大峰方向做调查的时候,同学恰好给我发来了两份病历。”
田勇抬头看向孟夜:“刚好,他给我的,就正是陈大峰夫妇。也就是我母的前雇主。陈丽的爸爸妈妈。病历上看,陈大峰患有癌症之外,和他妻子两人身体中都有这种生物信息。同学怀疑是某种罕见病变。我开始怀疑,我父母的失踪会不会和这家人有关。
之后,我用了两个多月后,也就是在四个多月前吧,找到了陈丽。她当时在一个饭馆打工。一开始,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天天去,她需要什么,我就帮忙做什么,她渐渐不再看见我就赶了,两个月前,我开始可以送她回家,遇到过她家的房东几次。大概是那时候起,房东以为我是她男朋友的。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有时候也跟我说一会儿话,无非是感叹、吹嘘,自己家曾经多么有钱。后来有一天,她问我,怎么看‘得道登仙’这回事。”
高元都愣了:“得道登仙?”
“是的。我心里是抵触的。怀疑父母是不是因为陈家的关系,加入了什么□□组织。或者得了什么奇怪的传染病。于是顺着她的话说。可她还是非常地警惕,甚至辞工了也没跟我说。我一下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到处找也找不到。但突然一个月前,她给我打了电话,改变了态度。”
田勇说:“那天很晚,大概半夜十二点左右。她听上去心情非常差,魂不守舍。我以为她是有什么事要求助,但她没说。只是找我闲聊,说些有的没的,不想挂断电话。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假装没有发现她的慌乱,边陪着她聊天,边慰抚她,告诉她,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我才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不论为她做什么我都愿意。如果她不想我查父母的事,我也不查了。还说自己打算回学校,完成学业,好好计划和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