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桃提着灯,两个准备原路返回去。
申姜想起来,驻步问两个祭祀者[你们知道,那位叫什么名字吗?]
祭祀者茫然:“身为家神自然是赵氏的神祇。神祇怎么会需要名字呢?即使是有名字,又有什么人敢宣之于口书写于册?”
哦。申姜点点头。跟着浮桃走了一段回头看,祭祀者跪伏在那里,正以大礼相送。
可申姜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青年。
不过路上想到祭祀者的话,难免腹诽,写给浮桃说[小猫小狗都有名字,照顾着自己一族人不知道多少年的神祇,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不说别的,做‘宿管’就已经是很繁琐的事。还要时不时地,修那里的‘灯泡’修这里的‘灯泡’,并占卜、赐福。一干就是不知道多少年。也不知道有没有退休的时候。
浮桃觉得她说得很对。总之在她心中,小娘子说什么都对:“就是说呀。”
两人回去,英女她们竟然还没有回来。
看来怕是要在宣楼令阁吵到天亮了。申姜便不再等,吃完饭,叫浮桃去让厨房把英女和谷子的饭菜温着。便回屋睡觉。
按原计划,第二天三个人就要上路去蚩山。
也不知道蚩山是个什么状况。既然是去‘入学’,恐怕要吃苦。
趁着现在,能吃吃能睡睡。
窝在被子里想起来,欠身,叫浮桃[多带些肉脯]。
才躺回去又问[筷子带了吧?碗呢?火折子、盐]她可不能不吃饭呀。还有[纸、笔、伞、斗笠、蓑衣]
浮桃抱着被子在屏风外面的小塌上值夜,闻声爬起来把行李检查了好几遍。又塞了零零碎碎的好多进去。
终于安生。
两人躺下。
申姜窝在被子里头,闭上眼睛,这回总算是没什么还要加。
在心中想着,自己带着‘那位’到了蚩山的话,也许对‘不可言说词句’的调查会有阶段性的突破。
这怎么说也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自己的来历,她还拿不准要不要合盘托出。
虽然赵氏的这位神祇看上去人非常好,可事关重大,不能莽撞。
想着这些,迷迷糊糊地睡了。
青年站在榻边,低头看看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