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跟手跟脚地帮他。
心中又觉得,他确实是没有那么不好的。
即便是有些不纯正的心思,也是成长环境使然。而不论如何,到最后,他还是会成为京半夏,成一个很好的人。这就足够了。
只是再上路,却十分不自在了。
既然怀疑他知道自己是谁,再做小孩状似乎有些尴尬。连鹿饮溪停下来猎兔猎鹿,都不大好意思蹦着用动作‘叫好’了。
可要是站着不动,一派老成,又似乎太像是个有侏儒症的怪人。
于是掂着脚,努力地牵着两匹马的缰绳,站在原地等着时,实在是一脸苦恼。
好在,不一会儿鹿饮溪拖着一头死鹿回来时,还给她带了一根用来预测晴雨的太阳草。
一人拿着一头,对半一撕,要是口字形,就是晴天,要是断开了,就会下雨。
小孩子的玩意儿,鹿饮溪却陪她做得一派郑重,十分煞有其事。又叫申姜有些放心,觉得他大约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听到什么话,都觉得心虚。
又神态自若起来了。
鹿饮溪在那里给鹿开膛破肚,她便双手捧着腮坐在大石块上,时不时鼓掌捧场。
鹿饮溪原没什么表情,她这样,到叫他不由脸上带着些微笑。
申姜不怕他双手血淋淋,也不怕脏,跑过来踩在血里,帮他把落下来的大袖,绑回去。更不会嘤嘤嘤地表示鹿鹿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甚至薅起袖子,帮他掏肚。还会学他的样子,将可以吃的肉割下来,弄得满身都脏兮兮,忙得满头大汗地,努力想要帮忙
“我们得在可以的时候,多囤积一些食物和水。以备后用。”鹿饮溪解释。
申姜选的这条路,几乎没有路。完全是在大地上横冲直撞,完全不知道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方去。
所以也很难知道,前路上会不会有城镇。
再加上两人出来得匆忙,并没有足够的准备。因怕泄露行踪,被蚩山宗主疑心,他从出来后,不止没有再与蚩山通讯,甚至还在掩藏行踪。所以也不大可能得到什么支援。
鹿饮溪还教她怎么处理不需要的那部分。
她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自己会就可以了。他是这么想。
可还是讲得很详细。怎么破腹,怎么掏肚,如果太冷,怎么用死掉的动物取暖,皮从哪个角度更好剥下来。为什么有毛的那面要穿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