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时候,太过于自信。放在鼻尖前事,也看不清楚。
侍人见是劝不回来,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生怕主人要去做什么凶险的事。
但鹿饮溪突然说:“但她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是肯听。姑且等她一等。她要是这次又骗人,我便再做计较。”说着虚虚地伸手。
“是。”侍人搞不懂,他这‘等上一等’是多长时间,但也无所谓,总之不是现在,边松了口气,连忙上去扶他。试探着问:“我们要在蚩山常住吗?”这里可不大好,毕竟蚩山宗主发疯,又常有怪事。
“我心脉有损,需得寻人助我。”鹿饮溪轻声说。
他这一路,为了保住糖人,内耗过甚,再加之刚才念动了书上的颂咒,虽然只是念了一半,可反噬也不容小窥:“带人在这里守着,要是有异样,立刻通报与我。我得要去一下济物。”
他说着,因脚步虚浮而踉跄,还好侍人手上有,这才站稳。站定后缓过了一口气,便松开了侍人的手,缓缓独自向山径上下去。
虽然有伤,身形也挺得笔直,如松柏。
这样才好看。
如果申姜正在身边看着他。
决不能看见他狼狈。
申姜恢复意识之后,也不太明白,自己有没有醒着,四周太黑了,什么也没有。但一瞬间,又有无数的画面闪过。每一个画面都是她自己。她的一切,乃至一生。
随后她突然想到,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人生的跑马灯吧。
便就站定了,认真地回顾起来。
这里面,除了申姜的一生之外,还有做为赵氏养女的一生。不过这个一生,实在残缺不全。除了这两块非常清晰的记忆,还有一些画面不知道是什么,因为太模糊,好像坏掉的胶片。还有一些场景,在不停地改变,似乎并没有变成定数。
“还不走吗?”突然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儿响起。
她回头,有一道影子在黑暗中。它虽然是黑色,却隐约的与四周的黑色并不相融,边沿有着微光。
“去哪儿?”申姜向它走了几步。
它感觉到申姜的视线,似乎也感到好奇:“看得见我?”轻声说:“以前我曾能被一个人看见,后来不兞恕N以谒ソ摺庇只骋桑骸澳芸醇我,大概是因为,现在的情况也与我差不多的缘故,所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