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说:“知道了。”几个弟子住所,都是他来监工,也不是第一次了。
曲尾摇头,重点强调:“给主家是怎么上心,给这位小娘子便要怎么上心。”
仆役连忙道:“是。不敢怠慢。”
曲尾吩咐完,端着茶进楼去。
便见京半夏站在窗边,桌上放着两本启蒙册。
这两本一打算,确实是不大有不同。一本显然年代久远。
但走近便可以发现,书册上的字迹是一样的——这书册并不是印制品,而是整本手写所成。字体娟秀。颇有风骨。看得出是女子手书。
京半夏没有回头,但说道:“这是我母亲的字。”说着翻开两本书册的第一页,手指抚过扉页上的名字与图章。较新的那本,扉页上是没有申姜这两个字的。旧些的那本上有。不止如次,里面每页还有些笔记。
“小姜娘子怎么会有夫人的手迹呢?”曲尾不解:“夫人当年写了两本吗?”
京半夏没有回答,只一行行地看着。看到一处,停下来。
那一处有个错字,大概抄的人没有发现。
另一册同一页上,也有这个错字。
就算是本来就有两本,也不可能错都错得一样。
并且既然是手书,字的大小排序,每列数量,都不会那么精准。哪怕是同一个人写,最后成册也会有所差异。
可这两本没有。
曲尾轻手轻脚过去,把茶盏放在桌上。
京半夏入下书,拿起茶盏,掀盖拨开浮叶,浅尝了一口。不过显然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放下茶盏后,凝视两本书册许久,突然伸手,将其中一册中的中页撕了下来。
然后翻开另一册。似乎在查找什么。
曲尾吓了一跳。
这是京半夏母亲手册,他一向十分珍视的。
正要劝一句,就见京半夏怔怔站着,盯着手中的册子,许久都没有动作。
他不解,走近些,便见,京半夏手中那本,没有被撕的较旧的那本册子,原应该是完好无损的。可现在,恰恰是那一页,凭空消失了。而书脊处留下的残页,与刚被撕坏的,较新的那本竟然完全吻合。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只想到了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