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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2 / 2)

陆江侧目问他:“是给那个女孩子的吧?”

陆屿没答,陆江笑呵呵。

肯定是。

火车抵达杭州东站,陆屿打车回家的路上发了一条信息给黎曼青。

屿:「我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到家。」

很可惜,黎曼青在沙发上午睡得正熟,没有看到。她今天醒得太早了,到了快中午困意袭来,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陆屿打开门回到家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平时她的睡衣都是长袖长裤,今天却穿了一条短袖的睡裙,裙上印着熊猫图案。

细细的小腿悬在沙发边缘,脚腕尤其细,裙摆往上耸起只遮到大腿中段。白白的手臂上印着浅浅的疫苗痕迹,还有——手腕上的伤疤。

茶几上堆满了橘子皮,让人忍不住怀疑她这么吃会不会上火。

一杯绿茶摆在上面,已经凉透。

陆屿轻轻地关上门,把蛋糕放进冰箱,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条毛毯出来。

动作轻柔缓慢地盖在她身上。

他蹲在沙发边,蹙眉凝视着她垂下来的左手腕,有一层皮肉浮得比边上的高,浅浅一条,新生的光滑皮肤,是那里受过伤的痕迹。

黎曼青醒来时,陆屿已经去了一趟超市回来了,正在厨房备菜。

午后自窗台斜打进来的阳光洒下,金光灿灿,不似现实。

她以为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神智不清地向他走过去,身上的毛毯也随之落到地上。

陆屿洗着菜,未曾预料到黎曼青忽然就靠到了他的背上,软绵绵地紧贴着他。

她困顿的声音轻轻哼唧了两声,沿着他的背转了个圈。

“陆……”

第二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一瞬间,陆屿的身体僵住了,耳下到下颚的肌肉紧绷,耳朵微动。

水龙头还在不断向外倾泻流水,打湿菜叶。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

黎曼青一僵。

唰地睁开眼。

她不是在做梦!

她没有立刻退开,在尴尬之余大脑高速运转,只能用狗血来结束这一匪夷所思的事件。

“陆口的奶茶店……烧烤店……嗯……”

此刻她的羞耻之心已经燃烧得快要爆炸,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黏糊又装可爱的“梦话”说完。

陆屿低头笑了一声,关上水龙头,擦干了手,转过身撑住她肩膀的两侧,隔着短袖上唯一的那点布料。

“梦游?”

他问,似有若无地含着笑。

也不知问一个梦游的人,是想得到答案,还是不想。

但黎曼青紧紧抿着嘴、闭着眼,全身放松,决心当个机器人。

但她忽略了一点,如果她此刻是做梦的状态,陆屿能将她移动到沙发的唯一方式是——抱。

就在她满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念经似的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的时候,身体忽然腾空。

陆屿小心地隔着裙摆打横抱起她。

伴随着她的一声倒吸气,她慌张地睁开了眼,并下意识圈住了陆屿的脖子,眼睛张大。

这下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大眼,一时无言。

陆屿抿嘴笑着:“醒了?”

“醒……醒了。”

她松开了圈住陆屿的手,像犯人投降似的两手悬在耳边,手足无措。

好在陆屿并没有为难她,见她“醒了”,就轻轻放下了她。

黎曼青理了理裙摆,注意到他停留在自己手腕的视线,脸色一僵,立刻捂住,背到身后。

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

他光嗯了,却没说原因。

“和家人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

陆屿靠在厨房的案台上,好整以暇望着她。

“我回屋换个衣服过来帮你洗菜。”

她支支吾吾地遁回屋了。

黎曼青换了身长袖的衣服走出来。

她打开冰箱想看看还有什么食材,却看到了一大盒的蛋糕和几个小小的。

雪白的盒身上印着四个字母。

Ever

她微愣:“这是?”

陆屿看过来说:“弟弟过生日的时候吃了,觉得很好吃。就买了点带回来。一人吃不完,一起吃。”

黎曼青想到了那则微信,思绪正乱。

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关上冰箱门说:“我去接个电话。”

一看是许思雯打来的,还没接起她就知道她所谓何事了。

定好的十天已到,等着赚小钱和膈应她的许思雯又等着了。

“喂。”

许思雯在电话那头说:“明天几点看房?”

“明天吗?”

“怎么?明天有事?还是你舍不得,你要舍不得就直说。我帮你出谋划策留下他怎么样?”她的声音透过电话过来越发显得欠。

黎曼青沉默不语。

是,她是舍不得。

但是,没理由。

“陆屿,我们明天几点去看房?”

她转头问厨房里的人。

陆屿转过身,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半天才说话:“都行。”

最后黎曼青和许思雯定在了下午两点。

这一通电话后,原本因为蛋糕而甜滋滋的房间忽然变得冷清。

做完菜呈上桌,黎曼青也是一言不发。

陆屿从苏州回来,那个她渐渐习惯了的生活又回来了。

他离开的两天,她告诉自己这是用来戒掉这种习惯的好机会。但是,她反而是越来越上瘾。他不在,越想他。越想他,就越想找借口留下他。

然而她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陆屿把糖醋排骨推到她面前:“明天去看房的时候,能麻烦你帮我看看哪里有问题吗?以免有我遗漏的部分。这是给你的贿赂。”

黎曼青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味道比许多饭店的还要好吃。

她却闷闷地说:“好。”

-

翌日,许思雯开着车来接他们,穿了身房地产中介平时穿的西服。

她站在车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从楼里走出来。

陆屿挂着惯有的浅笑,黎曼青则没什么表情。

黎曼青告诉许思雯的预算是2500,即便陆屿的真实预算应该是3000。

许思雯打量了一眼陆屿,夸赞道:“腿好了就更帅了,个子真高啊,”她抿着嘴笑,“也不知道以后配谁家的小姑娘。”

一上车,黎曼青没想到的是许思雯居然把金月珍带过来了。

5岁的小外甥女一见黎曼青打开了车门,就猛地扑过来抱住她。

“小姨小姨!”

许思雯钻进驾驶座边说:“幼儿园放假,知道今天我来见你,就嚷嚷着要一起来。”

黎曼青和陆屿一起坐在后座上,金月珍坐在中间。

“你是谁?”她甩过头眨眼看陆屿。

黎曼青伸手把靠到陆屿那里的去的金月珍捞回来,抢在陆屿前面回答了:“他是小姨的朋友,月珍不认识的。月珍吃不吃巧克力?”

从口袋里抓出几颗巧克力摊在手心,任由她选。

肉嘟嘟的小手伸来拿走一颗,黎曼青刚想合起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来,指尖触碰到她的掌心稍作停留,拿走了一颗牛奶原味的。

陆屿举着那颗巧克力问:“我能吃一颗吗?”

黎曼青收起手,清嗓道:“当然能。”

许思雯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笑了笑。

第一个目的地在颇为偏远的一个地方。

黎曼青抱着金月珍上楼,这里没楼梯,爬得就有些吃力,五岁的孩子抱着可不轻松,走两步就要重新颠一颠,把她往上提。走了没几阶都气喘吁吁了。

陆屿走在她身后,若有所思。

他作为外人,提出抱金月珍太唐突。

“月珍,你的名字是月珍吧?是5岁了吗?”

金月珍小小的脑袋从黎曼青的颈肩钻出来,点点头:“是的!还有两个月我就6岁了!”

陆屿温和地笑问:“你知道这栋楼每层有多少台阶吗?”

她眨眨眼:“不知道。”

“我们玩个游戏,你下来和小姨一起走,数台阶怎么样?要是你数对了,我数错了,就算你赢。”

“好!”

她愉快地答应,从黎曼青的身上下来了。

黎曼青回头看了一眼陆屿,牵起金月珍的手一起走楼梯,轻松不少。

许思雯从上一层往下望,微微一笑。

“13层!”金月珍数了说。

陆屿说:“12层。”继而又转头问黎曼青,“小姨数了是多少层?”

黎曼青说:“13层。”

陆屿弯下腰摊开掌心,躺着在车上时他从黎曼青那拿的巧克力。

“你赢了,你的奖品。”他说。

“耶!”小孩拿到奖品,不论贵重与否,就欢呼雀跃地跳起来,像在幼儿园里拿到小红花一般。

许思雯靠在已经打开的门边说:“小帅哥挺会哄孩子,以后是个好爸爸。”末了撇黎曼青一眼。

“好了,就是这间,进来吧,没人在。”许思雯话锋一转,拍了拍手吸引注意力,带着人走进去。

房子结构还算不错,除了有点装修都有些老以外,在一室一厅的限制内已经非常优秀。

许思雯靠在窗边问:“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黎曼青瞧了陆屿一眼,他神色平静地打量着房间的每个角落,暂时没有意见要发表的模样。

“这个地段交通如何?”黎曼青问。

“门口有公交站,坐一站就有地铁,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走得快点十几分钟就够。”

许思雯挑了挑眉。

一直没说话的陆屿忽然开口说:“这间不行。”

许思雯一愣:“有什么问题吗?”

“厨房柜子里已经霉烂,处理起来难。墙上也有霉烂痕迹,厨房天花板有水发泡过的痕迹,楼上会漏水下来。”

三人到厨房一看,果真如此。如果这要修补,对这个预算的房子来说,不值当。

许思雯噎了噎,晃着钥匙:“行,带你们去下个地方。”

第二个目的地就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小区,房子在一楼,有个天井。

许思雯介绍道:“虽然是一楼,但不用担心没有阳光,前面没有任何遮挡物,树也给砍光了。你既可以从后门出去晾晒,也可以就在阳台晾晒。”

陆屿没说什么,推开后门走到天井。

房东没打理过天井,里面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废弃物,蜘蛛网粘连。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天井里到处是垃圾。

陆屿抬头看了看上方。

一个苹果核从天而降,落在他脚边。

像这样从高空丢下来的垃圾还有无数个,地上甚至有破碎的花盆,一旦砸中人后果不堪设想。

黎曼青扭头对许思雯说:“这不行,太危险了。”

得,许思雯又载着他们前往第三个目的地。

第三个目的地,他们说交通不便,太远。

第四个又说阳光不够。

第五个合租的又说不够卫生。

第六个……

许思雯把车停到路边,转头问黎曼青:“他提意见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多意见?”

黎曼青颇显神气地说:“他请我当参谋。”

许思雯翻了个白眼:“太远不要,合租不要,一楼不要,七楼不要,中间楼也不要。你们要不还是凑合着过吧,别搬了。”

她本来也看出了这两人一个舍不得,一个想留。但她知道黎曼青的性子,不觉得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又秉着能膈应一次这个嘴硬妹妹一次是一次的心态,介绍起房子。

原来以为他们要么会早早定下,要么会早早放弃。

结果这两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肯直接把“我舍不得你搬走”和“我不想搬走”说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看,变着法地折磨她。在这个预算里不管多完美的房子,他们都能挑出毛病来。

他们又不说话了。

金月珍干脆已经靠着黎曼青呼呼大睡起来。

许思雯没耐心了,双手合十,语气不耐地说:“我非常真挚地建议你们,一个不想搬,一个舍不得让人搬走,就签个长期租约,搭伙过日子。别折磨我。”

陆屿隐在黑黢黢的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黎曼青一哽,抬起头:“我们怎么折磨你了,不是你自己突然跑来说要给他找房子的?”

许思雯讲的是实话,但她就是不想承认。

“行,我自找的,我倒霉,”许思雯吐吐舌头,也确实是,两方都有错,抵消了算,“天已经黑了,一起吃个饭还是送你们回去?”

金月珍忽然醒了,嚷嚷着:“一起吃饭!”

于是四人找了家面馆坐进去。

黎曼青点了片儿川加大排,尝了一口,动作一顿。

没陆屿做的面好吃。

实在没话聊,气氛太尴尬,黎曼青问了句:“你老公呢?”

许思雯低头唆了口面,碗里已经大半下去:“加班,公司里吃。这个小吃钱精马上小学了,学区房掏空我们家了,玩命地赚钱呢,我这不本来还想从小帅哥身上捞一笔嘛,多少也是钱。”她宠溺地点了点边上用小碗吃面的金月珍,虽然话是在抱怨,但看起来是心甘情愿的。

这让黎曼青霎时就想到了黎思。

也是不计后果地把所有钱都用来投资到她身上,但她在学业上的表现却没有对得起那笔钱的付出。

面进了气管里呛了呛。

她背过身连呛好几口,抽了一张纸掩面,转回来的时候满脸通红。

许思雯把两人送回家。

黎曼青从冰箱里拿出Ever的蛋糕小口挖着吃,陆屿坐在她对面也如此。

夜晚静悄悄,餐桌上方悬着的一盏吊灯亮着光。

“如果你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可以继续住下去。”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和你签一份合约。”

两个“如果”开始,他们异口同声。

真应了许思雯那句——一个舍不得,一个不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配角们的心里话:

陆江:qaq我只是工具人吗

白听荷&陆宇泽:一年嫁两儿真妙

许思雯:折磨!太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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