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罗曼德喘息着,眼角带着薄红,致使他原本凌厉的眼神都透着软软的水光。他缓了缓,开口道:“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别人。”
“什么?”陶呦呦不解。
罗曼德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说,这几次事情都与陶呦呦无关,她只是碰巧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你都不要找她的麻烦……”
他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随着他的话音,眼前的安卡竟然在他面前变化成了桃丽丝的样子。
红色的长卷发,纤瘦白净的样貌,还有那双与陶呦呦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睛。
罗曼德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继而露出警惕神色:“安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安卡,是我啊,我来救你。”陶呦呦拾起银剑,急忙上前,“我扮作安卡的样子骗过守卫,趁现在把你带走,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盛野感觉自己脑子里烧成一团浆糊,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将信将疑道:“你不是安卡?”
“当然了。”陶呦呦见盛野无法安心,情急之下只得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顿时,伏特加的味道侵染了苹果酱的甜腻,如果汁发酵一般,两种信息素揉成一缕,交缠着充溢这座狭窄的牢房。
“……是你。”盛野低声念道。
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满他的胸腔,他感觉满腔的酸气都要冒出来,他眼眶发胀嘴唇紧抿,一会儿想着刚刚的话都被她听见了,她会不会以为自己很关心她,一会儿又想着,明明是她才让自己落到这般地步。
银钉制成的锁牢牢扣住他的手腕,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手腕被勒得生疼。
“陶呦呦,你又有什么阴谋?”盛野低着头闷声问道。
地牢本就狭窄潮湿,低落的情绪似一朵乌云压下来。
陶呦呦正咬牙砍着银钉,毕竟这把只是普通银剑,刚刚盛野一招袭来,她下意识用银剑挡了一下,剑刃卷了,此时银钉砍不开,盛野又问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心下一急,冲口道:“我是来救你,能有什么阴谋,盛野,你能不能别成天疑神疑鬼的!”
“我疑神疑鬼?”盛野呼吸一窒,他眼神波动,眉头深皱,似乎极力压抑着胸腔漫溢上来的情绪,可不知是不是情热期的缘故,浑身的灼热疲惫已经折磨了他好几个小时,此时陶呦呦一番话更是让他又气又闷。
终于,他抬眸看向陶呦呦,银色的长发上沾着点点血迹,一双眼睛已经被情期熬成了暗红色,他扯了个凉薄的冷笑,沉声道:“不是你对我使用圣水害我受伤的吗?不是你在我救了你之后对我用mí • yào的吗?不是你选择了安卡,和他一起把我关在地牢里吗?”
一连串质问劈头盖脸地砸来,陶呦呦被问得脸色煞白,她想要解释,盛野忽然别开视线,自嘲哼笑道:“算了,你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也没有理由怪你。”
情热令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在这一刻,陶呦呦忽然觉得比她高大许多的罗曼德看起来十分脆弱。
“不是的,”陶呦呦感觉仿佛一脚踏空,莫名其妙地心慌起来,她连忙走到盛野面前,语无伦次地解释,“都怪我,是我……是我太笨了,我之前以为安卡才是你,我是说,我以为安卡是盛野,所以才……”
盛野听着她的解释,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认错你的。”
陶呦呦闻言,不由得怔了怔。
见状,盛野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又别过视线去。
他看到陶呦呦手中卷了刃的银剑,又试了试自己绵软无力的手臂,冷声道:“你别浪费时间了,安卡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人,等下被他发现,你……嗯……”
余下的话音被陶呦呦一口吃了。
她揽住罗曼德的脖颈,压低他的头,在满室的酒香果香中吻住他。掌心下是他微凉的银发,罗曼德身躯簌簌地打着摆子,他似乎想挣开,然而他被吊在十字架上,退无可退。
“唔……”水汽蔓延上他的眼眶,他闭上眼睛企图遮掩自己狼狈的神情,alha的信息素充满侵略性地通过唇舌交换过来,他胸膛起伏,双手下意识地紧攥。
她在干什么?盛野迷迷糊糊地想,她知道我是盛野,她知道我不是一个虚拟的角色,为什么……她还是……
高热令他思维涣散,他避无可避,只能被压在十字架上亲吻。就像一把火燃遍全身,随着这一枚吻到来的,除了再度高涨的情热,还有遍袭全身的隐痛。
盛野很疼,好像有细密的针脚扎在遍身的神经上,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身体越来越无力,最后竟融化一般完全依赖在陶呦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