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完孩子的妇人,重。
云国霞被压得死死的,用手推了好几下叶建珍,都是徒劳。
叶建珍想到女儿这几天遭的罪,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甩过去,打得云国霞金星乱冒中,她看见冷眼站在几米开外的曾卫东,还有围在边上看热闹的王淑华他们。
家里挨打,只是云家人笑话她,现在被摁在村口扇耳光,这叫她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做人。
“叶建珍,你跟着发什么疯?说到底我也是你大姐,你居然动手打我!?”云国霞捂住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叶建珍。
一回来就找她打架,坐月子憋疯了吧!
“大姐?”叶建珍冷笑一声,反手又是一巴掌,“刚那巴掌是为小九打的,这一巴掌是为妈打的。”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云老太跟叶建珍两面夹击,云国霞哪有还手的余地,扯着大嗓门嚎叫道:“各位乡亲评评理,叶建珍她欺负人,太欺负人了,老太太跟云小九住院好几天,我一个人照顾吴梅和几个孩子,忙死忙活,还不得好,有本事你们打死我啊。”
叶建珍揪住云国霞的领子,一把将人从地上提起来,“要是shā • rén不犯法,我今儿个还非得打死你不可!”
“凭什么?叶建珍,我到底哪儿招你惹你了?”云国霞脖子被勒住,喘不过来气,蹬着腿哭声不停:“呜呜呜……我命太苦了,就算老太太偏着你和小九,你们三房也不带这么欺负人啊。”
“老三媳妇,够了!”终于有村民看不下去了,上去拉开叶建珍,“快松手,云大姐死了,你还得去坐牢不是?”
“是啊,都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干嘛非得把事儿做得这么绝呢?”
“我们也知道,孩子生病,你心疼,但哪家孩子小时候没个小病小痛呢,你也不能什么都怪在国霞头上啊。”
……
风向一下子都倾向了云国霞,虽然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叶建珍和云老太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都知道什么?我们老云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云老太可不是被人指着鼻子说教的人,扯着云国霞头发,将人生拉硬拽地拖回去,“我老婆子盼了十几年的孙女,好不容易得来的心肝宝贝,整个花溪村都知道,我有多心疼她。”
叶建婷看热闹挤在最里面,被老太太的气场压得死死的,跟着连连点头,“对对对,云婶子最疼小九了。”
“谁想害我宝贝孙女,老婆子我就跟她拼命,”云老太也趁此机会给大伙提了个醒,“不管是谁,都不能碰我小乖宝一根头发。”
“妈,小九生病这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云国霞相信自己儿子不会出卖自己,还在抵死狡辩。
“不知道?暖水壶的事情怎么说?”云老太用力一扯,云国霞撕心裂肺又一声惨叫。
村里还没通电,村口更没有路灯,但今天月色不错,虽然不能像白天看得那样清楚。
众人定眼瞧去,云老太手里攥了一把什么玩意?!居然硬生生地薅了一团头发下来。
太狠了!
云国霞又痛又怕,衣衫不整地捂住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完了,这下完了!
“云婶子,暖水壶怎么了?”看热闹的村民被勾起了好奇心,谁管她云国霞是死是活。
“就云国霞这个倒霉催的,我不给她野鸡送回娘家,她就偷偷地往小九喝的暖水壶里掺冷水,多大点孩子,刚刚满月,居然给她吃生水,小九拉了一晚上肚子,高烧不退,云国霞贱蹄子就是想害死她!”云老太气是真的气,心疼也是真的心疼,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坐到地上,捶着自己胸口,哭嚷道:“老天爷啊,老婆子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收了这么个祸害回家?!老天爷要怪罪,就冲我老婆子来,小乖宝还那么小,经不住折腾啊。”
不管云家那一家子多极品,但刚出生的云小九是无辜的。
乡亲们不约而同地往后望去,曾卫东站得离他们并不远,怀里抱着不哭不闹的云小九,小丫头就像小仙女落入凡间,在医院受了那么多的罪,还乖得跟洋娃娃一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晶莹清澈,满满的好奇,东看看西瞧瞧。
凡是跟她对上眼,无论多冷血的心都会被融化成一滩水。
这样的乖娃娃,云国霞竟然下得了手。
不少村民已经露出了愤愤不平之色。
“我看她云国霞也是猪油蒙了心,要不是云婶子两口子好心,她怕是早就被她娘丢进后山了,哪儿还能活到现在。”
“那可不是嘛,云家养她二十多年,还不如养条狗呢,狗还能帮着看家,她倒好,天天想着自己娘家,不给她东西,竟然对一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