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单纯的人没几个,亦枝却是不想让陵湛卷进这些纷争中,她只不过要他几滴血,未曾想过要折磨他到这种地步。
亦枝俯身亲自己小徒弟额头,心疼极了,她消失不过几年,他何故要受这种待遇?姜竹桓便是挑着陵湛无人撑腰泄恨吗?亦枝长发垂在身前,她慢慢站了起来,消失在山洞中。
等她再次出现之时,姜竹桓已经等在崖下。
他仿佛早就算到即便她带走了陵湛,也一定会回来一趟。
姜竹桓声音淡淡的:“看来你的手,不太||安分。”
只有看了不该看的地方,她脸色才会冷成这样。
她好像变了个人,浑身的气质都凌厉起来,衣袂飘起时,全然没了从前的吊儿郎当样。
山崖间的风寒冷如冬日,亦枝开口道:“是哪只手伤的他?”
“你来找我算账?”姜竹桓古怪地笑了,“上次见你这样生气的模样,还是我杀了个伪装成人的妖魔后,被别人误解为shā • rén魔时。”
他不会对人下手,而那时的她明明不高兴的,还硬挤出一个笑,跟李宛说他死脑筋。
她说:“倒是我错了,明明姜道君剑下死伤无数,旁人称你一句霁月公子,清风道骨,当真是眼瞎。”
亦枝的灵力凝成一把利剑,剑上有杀气,明显是动了真格。
姜竹桓长身直立,站在崖谷中时,如遗世谪仙,单看他的脸,只会生出一种敬畏之意。
“你和他待在一起,为的是什么,难道自己忘了?”
他的话才落,亦枝的剑尖就已经抵到他的喉咙,她说:“我一向不喜威胁。”
姜竹桓和她的眼睛对上,淡声说:“现在怒气冲冲来找我算账,若是你知道姜陵湛的血对龙族没有半分用处,又该变副样子。”
他的语气让亦枝觉得很不痛快,她能找到陵湛,自然知道他有多大用处。
她手里变出姜竹桓给的那团红血球,浮在掌心道:“我根本就没动用那血,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没用?你是想说,你在骗我?”
姜竹桓的手抬起来,握住她的剑,他黑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指缝间渗出一滴滴的鲜血落在地上。
他慢慢道:“我何必骗你?就算我说百遍千遍姜陵湛对你没有用,你自己也不会信,我为什么又要逼陵湛修炼而后才来白白骗你一次?即便今天你没有私下来抢人,那血到底是谁的,你自己也能分辨得出真假,难道我在你眼里蠢到会不知道你的灵力感知?”
姜竹桓所说不无道理,但亦枝再次对他从哪知道自己的事起了疑心:“你查到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