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舒攥紧《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书角,说:“角色需要,我想体验一下被你责骂,被你嫌弃的感觉。”
顾渊:“啊?”
“就是,想你骂我。”
还有这种要求,他纳闷,显然已经忘记自己心心念念着被她勒死,论奇葩程度只在伯仲之间。
顾渊:“笨蛋?”
段舒皱眉:“这是**,怎么,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教会你骂人吗?”
……这可能是九年义务教育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顾渊犯起了难。
他性格平和,几乎不与人起争执,常常保持着观察者的角度游离在人群之外,想找他撩事也撩不到头。念书的时候,因为外形优越被同学中意的女孩表白,男同学越想越气,寻理由找荏的时候倒被他的神逻辑绕得没脾气,满腔上头的火气三言两语间拨成了一头雾水,不了了之了。
“您就当讲戏了。我不会骂人,你拿我当样板,教教我,”她停顿片刻,才软着道:“拜托啦。”
她平常即便笑脸迎人,也带着三分客气。
就跟面对领导似的,领导笑脸迎人是随和亲切,做下属的不能真没大没小。
然而这时,段舒软下嗓,透着点厚着脸皮的不好意思,却让顾渊越发想要对她没大没小一下。除去极端的特殊癖好者,大部份人都是s和m的共存体,只要对象、时机和气氛恰当,想欺负一下人,或者被人欺负一下,都是很正常的情趣。
一言蔽之,顾渊想造反了。
“好,”他有条件:“在大街上不讲究,你家里方便吗?”
嚯!
想登堂入室了。
段舒好笑,咂摸出他几分说不出的闷骚。
平常老实天然呆,其实顶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在密谋吃肉。不过说得有理,她也不是拘泥的人,爽快答应领他上楼。
顾渊倒没想什么儿童不宜的事。
就像拍电影,不能一拍大腿就开机,事前得筹资金拉赞助找演员约场地……同理可证,他的直觉推进他一步步地拉近距离,并不真想做点什么,骚得很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