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原本就看林溪有些眼熟,听到她是林老太爷的三孙女,方才想起她是自己在林家见的那个说话有趣的少女,没想到几年不见,她已经嫁人了。
林溪很大方的站起身和这两位世兄见了礼,还说起了青年到宅子里寻访他们消息的事,“我是到了宅子,听下人们说起,才知道两位世兄曾在那里住过几天。我以前听我们家老太太说过,顾家的老宅在襄城那边,又在林家与五世兄见过,听我大哥说过你的名字,所以那青年一提,我才猜到他找的人是你们。”
林溪准备来顾家时,就已做好了见顾文轩的准备,原身的命运已经被她改变,以后只要她不主动招惹对方,那么也没什么可怕的。所以林溪已经能够很心平气和的把顾文轩当做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既然她曾经跟青年提起过认识顾文轩的事,那么自然要跟顾文轩提一下。
顾文轩听林溪提起有人寻他的下落,不由笑道:“本来我们是想在府城多留几天的,不过四哥急着要走,只是没想到我无意间说的一句话,竟被周兄记在了心上。”
顾文琅道:“不过偶然遇到的一个陌生人而已,五弟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不过那宅子竟然被林世妹你买了下来,我可真是没想到,那宅子可不便宜。刚才祖母说,你们是来进京赶考的,这么说你家夫君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如果考中,那买宅子这笔买卖也不算太亏。
林溪笑着点点头,却没说解元的事。
顾老太太笑道:“人家沈公子年纪和你们差不多,如今已是举人,明年又要考会试,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怨不得你们祖父对你们那么严格,什么时候你们俩也考个举人回来。”
别说举人,就是个秀才,他也考不回来,顾文琅忍不住暗暗吐了吐舌头,暗悔自己不该多嘴提这一句。
倒是顾文轩表现得却很从容,“祖母放心,孙儿回书院以后必定努力读书。”
顾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是我顾家的好儿郎。”
一时两人去后,顾老太太说了几句话,便把话题转到了两个孙儿的婚事上,“四郎早前定了门婚事,只是那家几年前犯了事,就把婚事耽误了。不过四郎好歹有他娘老子操心,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底下几个孩子还小,也没什么可忧心的,唯独五郎,却是让我有些发愁。他父亲远在四川做知县,他亲娘又早早的没了。”
顾老太太忧心顾文轩的婚事,可是这事却不好跟家里人说,如今好容易来了林溪这么个客人,又是林家的人,有这一层世交关系在,顾老太太看林溪便分外亲切,不由自主就把心事都说了出来,末了还问林溪晋城可有年龄合适的女孩。
林溪没料到顾老太太竟是想托她为顾文轩说亲,顾文轩用得着别人给他说亲,算着时间,只怕他早跟女主有过一面之缘了。不过这话自然是不好跟顾老太太说的,林溪只能先应下,当然有没有,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顾老太太看她应承得痛快,对她又多了几分喜爱,等林溪提出告辞后,顾老太太又是让她房里的许妈妈亲自去送林溪,又是拉着林溪的手,让她有空的时候再过来串门。
林溪刚跟着许妈妈出了春晖堂,迎面就遇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bā • jiǔ岁的男孩。
许妈妈见到那妇人和男孩,忙蹲身行礼,“给二太太请安,给十少爷请安。”
顾二太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虚扶了许妈妈一下,“瑾哥今日下学说想祖母了,我便带他给老太太请安。”又笑着看向林溪,“这位客人倒是看着眼生,不像是常来往的。”
许妈妈便道:“这是晋城林家的女儿,跟着夫婿过来赶考,租的宅子就在咱们家旁边。”
顾二太太就哦了一声,朝林溪露出一个很亲和的笑容,“原来是世侄女,第一次见面,我身上也没戴什么好东西,就只这手串是在灵泉寺开过光的,送给侄女做见面礼吧!”说着褪下腕间的一串香珠手串。
林溪委婉的推辞了一下。
顾二太太笑道:“侄女不收,是不是嫌这手串简薄?”
林溪作为看过全书的人,当然知道顾文轩的继母顾二太太嘴甜心苦,是个难缠的人物,所以林溪原本不想收她的东西,只是她的话说到这里,不收明摆着是要得罪她,只得接过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