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父皇,儿臣之前微服出巡的时候见过这沈状元一面,不过当时儿臣并未吐露过身份,所以沈状元从始至终不曾知道儿臣的身份。至于他已有妻室一事,是儿臣亲眼见过他的夫人。父皇若是不信,可唤沈状元前来相问。”
最后一句话,赵忱一语双关,明面上是说若是不信沈默已有妻室,大可叫对方过来相问,可是暗地里却是在自证清白,若是不相信他与沈默只见过两面,大可叫对方过来质问。
知子莫若父,元洪帝岂能听不出赵忱话里的含义,太子的为人,元洪帝还是信得过几分的,他便去了几分疑心,“不必了,既然你亲眼见过他已有妻室,那么此事也就不用再提。”
赵忱心中一松,父皇这么说,看来是相信他的话了。
哪知长宁公主却不依不饶,“父皇,有妻室算什么,让他休妻就是了。难道我堂堂一个公主还比不了一个寻常妇人吗?”长宁公主那番休妻的话刚刚落下,元洪帝就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长宁,这事到此为止吧!”
元洪帝再纵着长宁公主胡闹,也不会真的由她逼着臣子去休妻。
长宁公主性子娇蛮不假,可她知道元洪帝的底线,如今见他开口这么说,就知道这一次他不会纵着自己了。不过长宁公主却不肯放弃,“父皇,若是他出于自愿休妻,您可否把他指给我为驸马呢?”
若是他真的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而自愿休妻,那么这样的人,也不配为朝廷官员,元洪帝便点头道:“若他心甘情愿休妻,那朕便为你做主就是。”
长宁公主便嫣然一笑:“父皇说话可要算数。”
元洪帝道:“朕既是天子,说出的话当然算数。”
长宁公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赵忱却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开口警告了长宁公主一句,“若是这样,那么你不可用公主的权势威逼利诱,更不可用他人的性命做威胁。不然我会如实禀告给父皇。”
长宁公主听了这番警告却不生气,反而一脸骄傲的笑道:“皇兄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赵忱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有关这个皇妹的劣迹,自然不会信她的话,不过当着元洪帝的面不愿多说而已。
元洪帝则拍了拍长宁的手,“好了,朕也累了,你们两个没事的话,就都退下吧!”
从元洪帝的寝殿出来以后,赵忱不愿和这个妹妹再多说,举步就走。长宁公主却是心情甚好,快走几步追上了皇兄。
“皇兄,等等我。”
赵忱却不想理她。
长宁公主笑吟吟道:“皇兄莫不是生气了?”
刚才她脾气上来,硬拉着赵忱来了这边,如今又这样笑语吟吟,赵忱懒得猜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言不发走得飞快。
哪知没走几步,长宁公主就在后面道:“皇兄,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赵忱脚步一顿,但很快就迈出了右脚。
“事关你的太子之位,你也不要听吗?”
长宁公主这话一落下,赵忱果然再次停下了脚步。
长宁公主笑了笑,挥退身边的侍从,慢慢朝赵忱走了过去。
“刚才在父皇面前,皇兄似乎对与沈状元认识一事表现得极为紧张。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长宁公主问道。
赵忱看都不看她,如今他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有他这个一心贪图享乐的妹妹不知道罢了。
长宁公主没等到他的回答,便自顾自又说下去,“要是我猜的没错,皇兄的太子之位似乎坐得不太稳啊!”
赵忱觉得有些好笑了,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人罪魁祸首是谁,不就是她的母妃吗,想到李贵妃,赵忱由来就一阵心烦,语气里不由带出一丝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皇兄你要是助我得到沈状元,我可以帮你在父皇面前多说好话,皇兄觉得如何?”
赵忱越发觉得好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话要是被你母妃知道,你觉得她会怎么做?”